这是第几日了?
云渊很快得知了靖夙桦的死讯。云渊身边的婢女战战兢兢地伺候云渊,生怕一不小心人头落地。只是最后,她们也只听到了云渊重重的一声叹息。
死了?死了又怎样,对方若认为这样便能偿还清债,还是太一厢情愿。
云渊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有时恨不得对方死去,更多的时候,仍是希望裴佰能够陪在他身边。
长久的相处,他们早已互相亏欠,纠缠不清。
“如果我说你还能再见到他,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可愿意?”
在他独自一人时,门悄然而开。一黑发姑娘笑倚门边,身后是似乎已经被法术定格住的侍卫。
云渊皱了皱眉,不卑不亢,从容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你出去。”
“国?家?黎明百姓?这些又有什么意思,空握着这些浮华,却连心悦的人都无法相守。”姑娘一身奇异打扮,叹息似的摇摇头,“都是黄粱大梦,梦醒了一切皆空,还不如及时行乐......你和他,都太傻了。”
云渊和裴佰的事,外人当然不知。云渊警惕地起身,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我是谁?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我啊。姓甚名谁,说了你也找不到。”姑娘足尖轻轻一点,便悄然飘到云渊身前,不似凡人能及,“我若说自己是天上的仙子,专门来成就这段情缘,你可信我?”
“这......”云渊开始犹疑,“可,天下百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暗中培养接班人。”姑娘笑了笑,“你已经没有打算继续下去了,对吧?为什么不跟着我走呢?去一个......裴佰就是裴佰的地方。”
“那那里,可没有皇室纷争了?”云渊有些心动,轻声问道。
“即使有,也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自然是会平安喜乐,你可愿赌?”
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心,云渊沉下眼眸,说道:“愿。”
姑娘将手腕一抬,身边建筑便如灰一般崩塌飘散,四季变迁,百年轮回,云渊站在原地,似是看到了几代王朝的崩塌和建造。即使冷静如他,也禁不住面色发渗。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幢刚建立起来的白色建筑里,四周都是白色的墙,云渊根本无法解释的物件滴滴地发出声响,闪着荧光。
“好了,睡吧,孩子。”那姑娘面容年轻,神情却苍老得不符合这张面皮。“大梦将醒,你将陷入沉睡,直到......”
“知道我遇见裴佰?”
“不,直到他愿意解救你。不然,你将一直沉睡,然后死去......”
少女的话语和面容都带着一种渗人的寒意,她转过身,背对云渊:“你立下的赌誓,就不要后悔。”
“......我不悔。”
云渊说完这话后,少女消失无踪,他也跟着昏睡过去。
云渊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他对裴佰的感情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可能也因为是梦,所以他对裴佰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将那个朦胧但确实是裴佰的身影压制、啃噬、侵犯,在对方无力的挣扎中,更加贴近对方的温度,更深地将自己嵌入对方的身体里。
起先的侵犯只是本能,在一片污浊的混沌中,似乎只有穿着白色大褂的裴佰能映入他的眼帘。时间往后,在一次次的交合中,云渊的神志逐渐恢复清明。
似乎是沉睡得太久了,云渊经常站在那座奇怪建筑的窗前,往窗外望去,他从未感到孤独,因为裴佰每天都会来。他有时候就蹲在裴佰身边,看着对方冷静地用一些方法将濒死的人恢复健康。
云渊真实地意识到,很多事情真的改变了,但裴佰依然没变,他依旧有着云渊熟悉的神情,这也是云渊那么笃定地留在裴佰身边的原因。
为什么要侵犯对方?
云渊也想过这个问题,也许这是因为本能,刚开始的他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就像他真的在梦中。
想占有对方的全部,让对方展现他熟悉的样子,似乎已经刻入云渊的心脏。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受到裴佰的抵抗,这份抵抗云渊可以理解,他清楚裴佰的性格。但他不可能让裴佰逃脱。于是他将裴佰抓回,用自己每日盯视所学到的手段,尝试着用这些刺激裴佰的身体。
在他真正能接触裴佰之后,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日益虚弱,此地积攒已久的鬼魂也在伺机夺取他的力量——那些虎视眈眈的鬼魂,云渊身上的强大力量,是它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也是它们最想夺取的东西。
云渊不是不知道它们其中会有些悄悄地拔掉医院里病人的呼吸管,或者有些会在病人尚未愈合的时候将手探入那人的腹腔,他看得太多了,只是他无心去管——似乎很多时候,只有裴佰在,他才能保持好自己的清醒,然后用这些残余的神志去陪伴对方。
很久了,已经很久了。这座医院建成的时候,现在的裴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