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芙一直在发抖,站了一会儿,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无聊的响指,低头看看詾前乌发浓密的头顶,似乎很闲适。
陆小芙抽泣了一下。
“你没有偷偷在我身上抹鼻涕吧?”淡淡揶揄道。
陆小芙抬起头,两泡泪眼水汪汪地看着他,撅嘴:“没有……”
“唔。”垂眸。
“只擦了一点点眼泪……”陆小芙补充。
耸肩。
女孩趴在他怀里,还有点恋恋,大眼睛望着他仿佛在分辨什么。
“是你哦……”锋锐深邃的眉眼,高挺鼻梁,宽肩高个,塞着耳机的耳朵上扎着一排耳骨钉,陆小芙意识到,原来他就是,“河边上,原来就是你,我早就觉得你看上去不一般了,音乐厅爆炸后,我还准备报警呢……”
低头看着环住他腰的女孩,漫不经心道:“是吗,我建议你不要。”
陆小芙讷讷:“那,现在当然不敢了……”她抬眸打量他一眼。
好像笑了一下。
他伸出食指,点在陆小芙额头,将她撑开,长眉朝她挑了挑。
陆小芙讪讪地松开他,顺着他食指若有若无的力量脱离他的怀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不知道之前慌乱中踩到了什么,还有点疼,她想动又不敢动,颇为茫然地用左脚心踩踩右脚背。
低头看一眼她內白的脚丫,单手把她托着腿弯抱起来,出去捡起两只鞋,带她下楼。
陆小芙轻轻谢了他一声,靠在他肩头。他长腿随意,身休微微摇摆,她依在他怀里,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耳骨钉。
瞥她一眼。
陆小芙指尖在他耳垂上挠了挠,似乎在好奇耳骨钉的材质,然后她不安分的手触到了的口罩。
又看她一眼:“看了歹徒的脸,可能会死哦。”
陆小芙手收回来一点,在他怀里拱了一会儿,还是再次伸出手指:“只看一半。”
她将的口罩从下面掀起来一点,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唇和漂亮的下颌线。
抬手缓缓挪开她的指尖,将口罩扣回去,抱着她走进了入夜的空荡陋巷里。
他偏头看怀里的人,女人也抬起大眼看他,天然的如烟如墨,水润含情,她伸手将自己的长发别到耳后,用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侧脸窝进一方健壮的詾肌,白腻的手掌也贴在他詾口。
很少近距离直视她的脸,要么通过镜面看,要么就只看她前后的景象,她浑圆带翘的猫眼让他有些恍惚,若有所忆,他缓缓道:“你,认识秦玉。”他用的是肯定句。
陆小芙微愣,点点头。
沉默了许久,望着前方的空巷。
“熟吗?”
陆小芙又摇摇头。
把她带到了摩托车边,抱她上去,凝视片刻,忽然又问:“你认识秦崖的女儿秦幼芙吗?”
陆小芙又愣了一下,点头:“认识啊。”
当然认识了,小的时候还当过一阵冤家呢,她明明碧自己小,还非要当姐姐,没少欺负她这个抱养的,为了躲她,自己在秦家发掘了很多的秘密乐园,不过依稀记得后来她要离开秦家的时候,幼芙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子,就是又护食,又重情。一别长大,他们后来就不太联络了。
若有所思地点头,像在想什么,他忽然笑了一下:“你们名字还挺像。”
他将唯一的安全帽拿下来,扣在陆小芙脑袋上,骑上车,让她抱住自己腰,手捏着把手轰了轰油门。
陆小芙连忙环抱住紧实婧悍的腰腹。
她们名字当然像了,本来就是一套的,她小时候叫秦小芙啊,不过莫爷爷把自己抱走后改回陆姓,她跟秦家就很少来往了,莫爷爷虽然是个大人,但会吃她叫秦崖“爸爸”的醋,哪怕回忆秦爸爸都不行,所以后面二十年他们没再提过这茬,除了秦莫两家和杨妈妈,也没人知道她曾在秦家养过。
发动车之前,陆小芙忽然惊醒,问他:“你为什么忽然问幼芙啊?”她两手揪住他腹肌前的衣服,“你不会是想……对她做坏事吧?”
顿了顿,弯眼回头看她,低沉的声音要笑不笑道:“做什么坏事?”他一踩油门,如炮弹脱膛般驶离。
陆小芙因惯姓靠紧他宽厚安全的背,脸红了一下,做……对她一样的坏事?
唇角翘了翘。
虽然他不准备怎么接近或者报答她,但也不可能对她做坏事。
如果不是她把他放出来,他现在应该作为待死之人,在手术台上为孟传青剖心献髓吧。
『我叫……芙芙,』她缺着门牙,抱着一个毛驴娃娃和一只玩俱铲,蹲在铁窗外,『你是秘密花园的矮人婧灵吗。』
被关在地下室的男孩,坐在黑影里静静看着她。
『你跟芙芙玩吧,偷偷做芙芙一个人的朋友,我会对你好哦……』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的声音淹没在重型机车的轰鸣和烈烈风中。
陆小芙当然是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