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这几日绷紧了神经应对朝中之事,可朝中却平静地令人生疑。就在他神经微松之时,皇上却突然下旨让他陪着去京郊的皇延寺祭拜。
“查到了,查到了。”凌恒一路小跑着进了他的书房,“同行的有太子,宁王还有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皇上究竟要做什么。”宋允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离京太久越来越摸不透皇上的意思了。
第二日宋允早早地便等在了宫门口,先到的是太子,太子不过十四岁,却一直板着一张脸,一副严肃至极的模样。
“见过太子殿下。”宋允向太子行礼。
太子仍然板着脸,却亲自伸手扶了一把宋允,“小侯爷不必多礼。”太子刚想开口和宋允再寒暄两句,宁王的马车就从不远处驶了过来。
“远远的就看见你两在这儿站着,是本王来迟了?”宇文熹由小厮扶着下了马车,脚还没落地,话先说出了口。
“见过王爷,是臣来早了。”
“皇叔。”太子态度冷淡的和宁王打了个招呼。
“起来吧。”
宇文熹走近宋允,见他靠得越来越近,宋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宇文熹见状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那日有缘在城门口目睹小侯爷风采,少年将军,果然英姿飒爽。”宇文熹笑着拍了拍宋允的肩。
宋允不卑不亢得拱拱手,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多谢王爷夸赞。”
“听说小侯爷的兵刃是九尺素纱,本王一直很好奇,可否让本王见识一下。”宇文熹毫不见外的凑过去搭着他的肩,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一旁的太子听了这话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显然也想看。
无奈,宋允从袖中掏出一节约三尺长的素纱递到两人面前。宇文熹伸手摸了摸,眼中不无惊奇之意。
太子也伸手摸了摸,“这也没有九尺啊。”
“回殿下,此物名为九尺纱,是因为是由一种名为九尺砂的药草和天蚕丝制成。”宋允解释道。
宇文熹把九尺纱拿到手里比划了几下,“这软绵绵的素纱如何杀敌。”
宋允从他手里拿回九尺纱一边示范一边解释道,“用内力凝结,便会坚硬如铁,因其薄如纱,便会利如剑。”
“原来如此,那小侯爷杀敌无数,是如何让它保持如现在这般洁白,血不会渗进去吗?”
“不会。”
“那......”
宇文熹缠着宋允问了一堆杂七杂八的问题,彻底把太子晾在了一边。直到皇上的车驾从宫中出来,他们才各自回了各自的马车。
皇延寺是皇家专用的寺庙,皇上今日要来祭拜,钦天监的监正早早的就来提前做准备。
祭拜的过程皇上倒没什么异样,皇延寺的方丈全程陪着。祭拜完皇上被请到茶室喝茶,皇上没让他们走,他们几人也一直在旁边陪着。
宋允一直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边喝茶,边听着皇上和方丈聊天,突然听到皇上提到了自己。
“宋卿也差不多该是成婚的年纪了吧。”皇上说着看向宋允。
宋允赶忙放下茶杯,“臣不急。”
宋允不由心中暗叹,难道皇上要在他的婚事上做文章。
“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了。”
皇上似是随口提这么一句,方丈却将皇上的意思看进眼里,“说起小侯爷的婚事,我有一个一直云游在外的师兄念慈今日恰巧在庙中,他算姻缘一向很准,不如请他来为将军算一卦。
“念慈的名号我在宫中也曾听闻,据说算姻缘极准,从未错过。”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太子突然开口应和。
“既然如此,就请念慈大师来算一卦也无妨。”
皇上开口下了定论,念慈大师很快被请了过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长得挺喜庆,像是个算姻缘的。
“麻烦小侯爷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老和尚递给他一张红纸,宋允依言将生辰八字写在上面。
老和尚拿起来仔细地看了,又仔细地观察了宋允的面相,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宋允皱起眉,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大师,这是怎么了。结果不好吗?”皇上问。
“草民不敢说。”老和尚战战兢兢地磕头。
宋允越发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算个姻缘难道还能算出他是皇帝命不成,有什么不敢说的。
“说,朕恕你无罪。”
“草民算出,小侯爷的姻缘,略次于皇后,该是王妃命。”老和尚说得断断续续仿佛自己都不敢相信。
“什么?”宋允难以置信,“大师怕不是算错了吧。”
“没有,绝没算错,草民刚开始也不敢相信,有仔仔细细地算了好几遍,才敢说。”老和尚跪在地上,攥着写着宋允生辰八字地红纸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宋允陷入了沉默,要说王妃命,几个皇子年龄还不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