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菊方挨了一记刘蝉的大手掌。它转转自己的猫眼,像是听懂了,也不再挣扎,乖乖地任由刘蝉拎着它。
刘蝉把手里的猫猫条递给秋狸。
秋狸含笑地把刘菊方搂在怀里时,它还很上道地对坐上汽车的刘蝉道了别。
刘菊方说,“喵!”
刘蝉摇下车窗,看着它笑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一盘鸡rou就把你骗得走!”
刘菊方煞有介事地争辩,“喵喵喵!”
它连喵了好多声,看来是在很严肃地反驳刘蝉。
刘蝉哼笑了一下。
他作势要打开车门,“那你上车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北苑,和傅爷一块住。”
刘菊方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扒拉在秋狸的怀里,猫脸上全是茫然和无辜。
好像它只是一只柔弱但能吃的流泪猫猫。其它的事情,它作为一只小猫咪,什么都不清楚。
刘蝉不想理这只没有什么良心的胖橘猫了。
他对秋狸挥挥手,“你带刘菊方回去吧,我也要走了,记着别让刘菊方到处乱跑就好。”
秋狸含笑应了声。
交代妥当了后,刘蝉便不再留恋。
反正有秋狸在,刘菊方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能被秋狸给逮回来。
他转头温声对司机道,“麻烦你了,可以启程了。”
司机有点受宠若惊,他连忙摆手,“没有的没有的,服务您是我的荣幸。”
刘蝉笑了笑,他小脸上的笑容像立春的迎春花一样。
有说不出来的明艳。
司机看着后排刘蝉的笑容怔了怔。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不过这后排这位,并不是他能打量太久的。
司机按了按自己的帽檐,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不敢再看贵人。
汽车启动后,刘蝉靠在皮椅上,心情颇好地眺望着窗外。
他在傅府理确实是个傲慢无礼的主,说是混世魔王都不差。
但是一旦接触到那些个和傅芝钟有些关系的人。
比如傅芝钟的几个副官,傅芝钟的几个下属,甚至是这些傅芝钟常用的司机,刘蝉自然而然地就会软下性子。
他端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不知唬了多少人。
而这其中的原因,刘蝉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这些人和傅芝钟有关。
傅芝钟,傅芝钟,刘蝉默念着这个名字。
最后那一个“钟”字叫他的嘴嘟起,既像一朵含苞的花,又像是与这个名字的主人讨吻。
刘蝉的心上被浇了一圈又一圈的蜜糖,他现在感觉自己唇舌间都是馨甜的一片。
车窗外面的行人纵横而行,他们相遇又分别,擦肩而过又冥冥之中或许自有缘分。
刘蝉望着这些千千万万个不同身型的行人——其中没有人不知道南国当家的傅芝钟。
也许今天晚饭,那些此时此刻正在街上的男人,他们会回去喝二两小酒,盛一碟花生,在醉醺醺间和兄弟吹这位南国傅爷的发家史。
他们也许会竖起大拇指,说傅芝钟真是汉子。
也可能会摇头,满脸不赞同地说,这傅芝钟太粗鲁了,有辱斯文。
也许今天傍晚,那些此时此刻正在街上的女人,她们会在街巷口里闲聊,在一地瓜子壳上闲聊,聊这位南国傅爷的样貌、性子,乃至所谓情史。
但不论怎么样。
刘蝉在心里念道,他们想的傅芝钟,都不会是他想的傅芝钟。
都不会是他想的、念的那个傅芝钟——那个独属于他刘蝉的傅芝钟。
这样想着,刘蝉嘴角的笑就格外明丽。
北苑(二)
十二.
比起寻常休沐回傅府,在办公时的傅芝钟,他身上所带的肃杀意味要浓郁得多。
傅芝钟乘着夜色回到北苑,汽车刚停到大门,刘蝉就一迎了上来。
北苑内是不允许有车驶入的,傅芝钟每每到了大门,便要下车步行一段路。
“怎么出来了?”傅芝钟脱下黑皮手套,拉过刘蝉冰冷的手。
他的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外面这么冷,不是吩咐你在屋子里吗?”
刘蝉才不怕板着脸的傅芝钟。
他亲热地握着傅芝钟的手,把它抱进怀里。
“我是想傅爷的啊!”刘蝉理所应当地说。
他凑近傅芝钟一些,仰头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傅芝钟的下巴。
刘蝉一靠近傅芝钟,傅芝钟衣服上的硝烟味便扑面而来。
这种硝烟味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样,它不是刘蝉曾经在别人身上闻到过的洋烟味——那样颓废软弱。
事实上,它很呛。人一嗅见这种味道,很容易就想到木仓管里冒出的白烟,还有弹炮爆炸时一瞬间的滚滚浓雾。
“傅爷,换身衣服吧,”刘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