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多停留,风飘絮也未再出现,反倒是玉
陈一刀一脸惊讶地看了南宫碧落一眼便要出门,刚走到门口,那玉飞花一脸失魂落魄地走了过来。
玉飞花的改变与南宫碧落预料的相差无几,不过李家小姐会过激自裁还是让南宫碧落心有余悸,她欠了那李小姐一声抱歉。不论怎样,她终是要伤一次,这个南宫碧落避免不了。
曲水虽然好奇,但南宫碧落给了眼色,她也只好拉着陈一刀出去,关了门留下南宫碧落和玉飞花在房间里。
“李小姐没事吧?”南宫碧落开口问道,心底是别人察觉不到的余悸。
她在为别人弹琴,又像只弹给自己听,天地空大,独此一人,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南宫碧落离开后先去了李府,偷偷看了那李家小姐的情况,见她伤心垂泪,却不再做过激之事,也松了一口气。
当李家小姐看着女儿身的她那伤心欲绝又哭又笑的样子才真的让她意识到辜负一个人是多么难受。无论是什么目的,轻视别人的感情,玩弄别人的真心就是错了。
南宫碧落可没心情和曲水开玩笑,听到风月楼,刚放下的思绪就又闯进来。
玉飞花在她的眼神下,渐渐失了脾气,目光恍惚起来,“她哭笑过后安静了好久,突然拿起剪刀要自裁,我徒手抓住了剪刀割破了手,她看到血,又是沉默了很久,便让我滚。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罚我吧,我不会再逃。自己犯下错,就要自己承担。”
玉轻寒看着南宫碧落端坐着泰然处之的样子,又露出了笑意,“南宫捕头也是个妙人。好,我便再多待些日子又何妨。”
同时官府发布檄文:飞贼玉飞花,枉顾法纪,招摇过市,引**乱,扰乱治安,采花一罪,经查实乃造谣,与罪行不符,故判杖邢一百,收牢押监……
哭得莫名其妙,哭得曲水和陈一刀手足无措,又哭得真是委屈无助可怜。南宫碧落却不怎么惊讶,只是微微叹了一下气,眼神示意曲水和陈一刀出去。
走在去风月楼的路上,南宫碧落想起李家小姐那黯然神伤的模样,还是觉得对玉飞花惩罚轻了,可感情的事不是她能做主。
玉飞花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满意了!”
南宫碧落还是现了身,交代了李家小姐的丫鬟几句,听到丫鬟点头应允才离去。
直至一曲终了,她的目光也不曾离去,风飘絮也看了来。
曲水见南宫碧落突然发了呆,有些反常,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小姐、小姐?”
李家小姐动了真情,玉飞花则是玩乐,无论玉飞花怎样,真心错付,李家小姐终归要受伤。
“风老板。”她轻声呢喃。
南宫碧落看见曲水狐疑的眼神,也不解释什么,三人就在顺天府的偏厅喝着茶。
“怎么了?”南宫碧落回过神来,曲水却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南宫碧落笑了笑,将玉飞花的情况和玉轻寒说了,玉轻寒拧起了秀眉,“杖邢一百?收押?”
那晚雪夜,她把手放进‘他’掌心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个结果。
南宫碧落眼尖,看见了玉飞花流血的手,走过去拉开她攥起的拳头,看见她掌心横了一道伤痕,南宫碧落便放了一瓶药在桌上,重新坐下看着玉飞花。
当她随着瑶红去到别院找到玉轻寒的时候,玉轻寒正闭目听琴,风飘絮亲自为玉轻寒弹着曲,轻挑慢按,仙音绕梁。
夕阳洒在她身上,她就像一朵失去朝气的绣球花,在夕阳里枯萎了骄傲。
她越过陈一刀,走进了房间,看见南宫碧落时她才停住,瞬间流下泪来。
有人来报,玉飞花一个人回来了。
无炫技,无讨好,风飘絮平淡地弹,旁人便平淡地听。惊艳谈不上,但南宫碧落偏生不忍打断,目光静静地落在风飘絮身上。
“承担不是口头说说,辜负是件很伤的事。你虽是女儿身,律法无依据判你,终归做了不好的事,律法律人,道德律己。牢房开着,我不会叫人锁,待多久你自己决定吧。”南宫碧落说完就离开,和陈一刀交代了几句,留下玉飞花在顺天府。
南宫碧落还是扬了笑意,风飘絮也回以微微一笑,然后起身领着瑶红离去,留给南宫碧落和玉轻寒谈话的空间。
南宫碧落微笑,起身告辞。
南宫碧落皱了皱眉,并不答话。
叹息之时,已来到风月楼。
好,我们要不要也试试用什么晨露洗脸,檀香熏衣?”
临近黄昏。
花魁才艺卓绝,皆出风飘絮之手罢了。
“她可能不会运功相抵,但以令妹的体魄死不了,同样牢房里待几天也不是大事。牢房未上锁,她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玉轻寒回味了半晌,才睁开眼来,“这风老板真是个妙人。”
她们相遇像一场仓促的雪,短暂的美好,注定的结局,空白到无垠的世界。终究只是年轻罢,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