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做了主唱，那我们就只有一个吉他手了，真的可以吗？”事后酒醒的莫关山撇撇嘴。
然而无意掉落的火星燃着引线。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贺天的制止方式就是不制止，甚至在和莫关山干架的人举起地啤酒瓶快要落到莫关山脸上的时候，他总是护在莫关山身前，第一个把拳头砸在对方脸上。
可是莫关山好像没有听见，双手
正如两年后他们发行的专辑的名字所昭示的那样，
不过莫关山似乎只听贺天的话，偶尔闹脾气离开乐队出走，也会在贺天频繁地电话追问下，在三天之内回来。
其实贺天在舞台上的样子也是与众不同的。
毁灭的欲望。
盛世沦为地狱。
烈性炸药引发大火，烧烂所有前尘。
当贺天满心欢喜，捧着满怀的火把，自认寻得人类文明的始源，想要带着莫关山远走高飞。
曾经寸头听到贺天问莫关山，为什么不在其他乐队里待着。莫关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于是拿起游戏机，在心不在焉地玩输两局游戏之后，才懒洋洋回了句：“因为他们**，我讨厌这样。”
贺天也渐渐明白，不管外表看起来有多么天真可爱，不管咧嘴笑起来的样子有多么羞涩无辜，莫关山是真真正正的肉食动物。
不过莫关山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主唱身份，常常做些出格的事。
他会在演出的时候穿一些勾引人的衣服，一边呻吟一边抓档，引得台下的观众都涌上前去扯他裤子摸他大腿。
他会因为看不惯某人不爽的眼神而发飙，致使乐队总是莫名其妙陷入一场混战。
可是引线太长，长到使阵痛持续了十五年的时间。
虽然还是慵懒而优雅的，却有了一些野性放纵的血腥味道。
他想要做吉他。如果去了别的乐队，他就可以实现愿望了。
好吧，寸头有些癫狂地想，谁不知道贺天最热衷的，就是每周都要添置满满一抽屉的镇定类药物。
不过无可厚非的是，贺天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与莫关山沟通的人。
贺天跪在床边，伸手将他拉起来，小心翼翼地揽进双臂间，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
莫关山只好找来寸头，拜托他帮忙做和音吉他。
这是他们的开始，也是他们的结局。
后来，酒醉的莫关山在贺天的撺掇下上了台。
可能如果不做些“摇滚”的事，摇滚乐队的主唱就会遭到某些haters诟病，总之莫关山当年可是“摇滚”得不行。
莫关山做主唱，莫关山吐舌，承认要自己站到台前开口什么的还不如用吉他敲昏他。
后来，唱嗨全场的莫关山在贺天的强势轰炸下头脑发热答应做主唱。
于是决裂时的他们都不记得了，曾经他们有多依赖彼此。
为何不加入其他摇滚乐队，在后来的贺天看来，正是这个问题，让莫关山动摇了留下来的意志。它让莫关山想起，在他内心深处还是热爱吉他的。
最终火药被引爆，莫关山离开，他们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决裂。
过去某个午夜，展正希起床去卫生间，听到隔壁莫关山房里传出一些细小的呜咽声。
展正希站在门口，看见月光下被噩梦折磨的莫关山在床上蜷作一团，眼泪流了一脸，惊惧又脆弱。
贺天很是兴奋，脸上明明地写着“不许反驳”。
和自己一样。
后来，莫关山骂骂咧咧地听从贺天的安排，自此拿起了乐队的话筒。
他会突然在行驶的保姆车上打开车门跳下去，只因为谁无意间说了一句让他不高兴的话。
不过最叫人吃惊的还是莫关山，从没有人见过像那样唱歌的，像是要把肺都唱出来，那样狂暴血腥，那样原始放肆。
当他在酒吧表演时，一次又一次被保安以搅乱公共秩序为由暂时扣留。在等待贺天前来解救时，还不思悔改地把保安的脸咬到出血。
直到莫关山平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贺天低头亲吻对方的脸颊和嘴唇，用好听的声音重复道：“没事了，我在这儿莫关山。我在这儿，没事了……”
毕竟人人都多少有点让其他人难以忍受的小瑕疵。
家庭不幸、年少轻狂的叛逆背后，他们都拥有一种血淋淋的渴望。
后来的后来，他们五个就稀里糊涂地走在一起了。
可是多年以后，贺天突然有些后悔当年的愚蠢问题。
好吧。
每次莫关山暴走，都会被贺天用某种神奇的方法控制下来。
直到有一天，贺天再一次来找他，并且邀请他一起去喝酒。
依现在的贺天看来，这问题简直是火药的引线。这条长长的引线，一头是执意划亮火源、妄图点燃莫关山对生活的热情的贺天。另一头，则是被太阳吸引，尝试摆脱贺天桎梏的莫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