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砚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可以搏一把同情,于是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生病的详细经过都告诉了父亲,特别强调了他们娘俩坐在走廊里孤苦无依被冷风吹的境况,最后说:“妈妈照顾我,七天七夜都没有睡觉。”
朱一龙顾不上儿子的夸大其词,急着问:“我怎么不知道?”
“妈妈不让说,你也没问我。”朱砚小声说。
朱一龙语塞。
“爸爸,妈妈好可怜的,她都不敢开车出门了,昨天头还疼呢,她还在书房里写东西呢,不知道是不是检讨。”朱砚被父亲罚过几次写检讨,看见宋暖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就以为妈妈也在写检讨。
朱一龙本来心情沉重,突然又被儿子这句话给逗笑了,“你妈妈不可能写检讨的。”
“真的。”朱砚没撒谎,宋暖这两天确实拿着信纸在写东西。
朱一龙非要和朱砚争个长短,“不可能,不许撒谎。”
“我没撒谎。”
“儿子,如果妈妈写检讨,爸爸立刻飞回来,给她道歉,这件事就当我错了。”朱一龙放狠话了。
“说话算数?”
“作数,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于是朱砚又变成了间谍,只要宋暖不在书房,他就进去晃两圈,终于在第二天发现了一小沓带字的信纸,他欣喜若狂,连忙拿过来摆好,看见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就去卧室找了个旧手机,对着十多张信纸拍了几遍,然后把信纸恢复原样,跑回卧室锁上门,照例给父亲打电话。
电话打了两遍,既没有接通,也没有被挂断,看来爸爸正在忙,朱砚把旧手机上的照片翻了翻,唔,似乎没有写检讨两个字,他不敢仔细看,所以就关了手机,坐在那里等爸爸回电话。
一直到吃过午饭,朱一龙才把电话打回来,朱砚等困了,已经睡着了,是宋暖接的座机。
“喂?”宋暖不知道最近儿子和丈夫频繁在她背后互动,正在奇怪怎么往座机上打电话,“我手机欠费了?”
“没有,没有。”朱一龙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宋暖,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宋暖也不想开口,短暂的冷场半分钟后,气氛就更加尴尬,还是朱一龙先问:“朱砚呢?”
“他睡着了。等他睡醒了,让他给你回过去吧,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
“嗯,挂了。”宋暖把电话挂了,懒得说废话。
朱砚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就看见妈妈在他卧室里收拾东西,他半眯着眼,抱着枕头问:“妈妈,你在干什么?”
“收拾行李,明天雨就停了,咱们出去旅游去。”宋暖这次仔细看了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
朱砚直接被吓醒了,“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宋暖问,“我今晚报个团,出国吧,天气冷,出国比较舒服。”
朱砚从床上下来,一把拉住自己的行李箱,“不等爸爸吗?”
宋暖脸色不好,甚至没有笑容,“不等,儿子,妈妈是不会照顾你,不过报旅游团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我。”朱砚真急了,“我不想去。”如果宋暖真的带着他飞走了,爸爸肯定找不到呀。
“为什么?”
“我,想去找哥哥姐姐玩,妈妈,我想去姥姥家。”朱砚急中生智,把宋妈妈搬了出来。
宋暖想了想,觉得也可行,“我再想想吧,不过还是先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不管去哪儿,出门都方便。”
“好。”朱砚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不情愿的帮着妈妈整理自己的生活用品。
宋暖先帮朱砚打包了行礼,然后就回自己卧室收拾衣服,朱砚赶紧拨爸爸的手机,妈妈给他装的都是轻薄的衣服,看来还是想要出国呀。
朱一龙很快接了电话,笑骂:“臭小子,这么能睡呢。”
“妈妈,不对,爸爸,妈妈要跑了。”朱砚喊的那叫一个惨,好像自己最宝贵的足球被偷走了一样。
“跑了?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你们跑到哪了,不对,这是座机。”朱一龙被儿子一吼,脑子也乱了。
“我打电话是要说检讨,检讨啊!”朱砚转悲为喜,兴奋的大喊。
朱一龙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他等儿子咋呼劲过了,这才问:“到底什么情况,慢慢说。”
朱砚按了按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我在书房里发现了检讨书,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你不接电话,刚才妈妈收拾行李,说要带我出国旅游,不带你。”
朱一龙消化了一下儿子的话,暂且把出国旅游的事情放了放,还是不敢相信宋暖会写检讨,“那你把检讨读给我听听。”
朱砚愣了一下,“妈妈写给你的,我怎么能看。”
“你都敢偷进书房藏信了,还不敢看?”朱一龙揶揄儿子。
朱砚红了脸,“我拍照了,爸爸,你把旧手机充上话费,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旧手机是宋暖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