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
阮梨是让闻时给叫醒的,他的生活向来规律而自制。
小姑娘没他那么好的身子骨,浑身乏累,困倦地揉了揉眼,尚未完全清醒,就听得男生道:“阮梨,起床学习。”
阮梨被他cao弄得凌晨才睡,迷茫地看了他会儿,忽地蒙住薄被躲在里面,不肯起。
闻时直接把她被子给掀了。
这个妖孽!
白嫩的胴体不着寸缕,小姑娘青丝凌乱,脸埋进枕头,撅着屁股趴跪在床上。
闻时立在床边,眼盯着女孩儿露出的嫣红xue口和菊花,嘴角抽了抽,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渐地变了味道。
“唔。”阮梨情不自禁哼了声,彻底清醒过来。
男生就着这姿势伏在她背上,棍子捅进xue口,自后搂住女孩儿不断抽插,“醒了?”
……
阮梨坐在书桌一角,看似异常认真。
其实她咬着笔,低眉顺眼地坐在那儿,偶尔偷偷自闻时面上瞥过,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儿去。
闻时跟她共用张桌子,电脑还停留在搜索页面,抬头看了她一眼,“哪儿不会?”
“啊。”阮梨像被人抓包般窘迫地瞅他,摇了摇头。
“过来看看……”
闻时将电脑向她挪了挪,“我找了几家培训班,下午去看看。”
阮梨愣怔看着那些内容,不太懂。
“依着你现在的成绩,单凭文化分恐怕连个普通高校都进不去……”闻时侧身对她解释了遍。
没想到小姑娘的反应却很激动,“不要。”
闻时许是保持上位者的姿态太久,他脸沉了一瞬,揉捏着眉心,尽量平和了语气跟她说话,“这对你来说是条捷径。”
闻时想让她走艺考的路子,以美术生的名义去参加高考。
“我不要,我才不喜欢那玩意儿。”阮梨跺了跺脚,“颜料脏兮兮的,我要穿漂亮的衣服。”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阮梨浑然不觉,在那儿翻了会儿手机,现在资讯那么发达,小姑娘凑到闻时面前,“闻时你看,这个也可以的,我长得又不难看,声音也好听,说不定老天爷赏饭吃呢。”
艺考可不止美术生一种。
她的确是有那个资本。
可闻时连看都没看,只冷声道了两个字,“不行。”
男生薄唇紧抿,眸光复杂而深沉,里面隐着阮梨看不懂的情绪。
阮梨愕然惊住。
闻时几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真正的失态过。
阮梨眼中的闻时虽sao话连篇,事实上却心智成熟少年老成,完全不像个同龄人。
闻时的视线落在这会儿穿着纯色睡衣的小姑娘身上,一瞬间,似乎这具年轻的皮囊又与那搔首弄姿的女人重叠到一起。
他想起那女人妖媚,毫不在意对着别人调笑的模样,周遭倏地黯淡下去,仿若曾抓住什么,又悄然逝去。
男生脸色越发难看,顿时失了理智,拽着她的胳膊,压低音重复,“阮梨,不行,那圈子不适合你,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可面前这小姑娘不是那个女人,那个似乎永远对他言听计从的阮梨,毕竟他们除了床上并没有太多交集,毕竟他给她钱,供着她。
此刻的闻时万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这种命令式,不经意流露出的高人一等,是阮梨最厌恶他的地方。
他或者是为了她好,却不免存了份私心,那份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显然闻时自以为是而不知,他越界了。
阮梨让他给惊到,又怒又气,女孩儿挣开他,“闻时,你毛病啊,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闻时又让小姑娘给踹了脚。
两人不欢而散,小姑娘怒气冲冲离了他家。
阮连芳给阮梨找的地方确实离她们学校很近,一居室的套间,小区环境虽然比不上之前,却也还行。
阮梨一大早拎了个纸袋子来学校,早读课的时候,闻时看见她偷摸着在桌子下发短信。
男生将书移了移,装作不经意瞥过眼她的聊天框。
“我做了纸杯蛋糕,下课给你啊……还有……”
闻时面无表情地扭头,再没心思看下去。
同学间绯闻传得沸沸扬扬,都说阮梨跟隔壁班的梁晨阳好上了。
闻时记得梁晨阳,在走廊上跟阮梨说话的那个男生。
闻时以为依着小姑娘的性子,那天负气离开,起码要晾他个几天,不愿跟他说话的,谁知道阮梨似全然忘了那回事。
小姑娘最近学习很努力,她照常搭理他,因为不时问他题目,甚至说话次数还多了些。
就是这会儿,小姑娘收了手机,挪近他:“闻时,这个老师有没有说过要背诵啊。”
轻声细语的,看着像是一点儿都没有芥蒂。
然而事实上比她摆脸色还难熬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