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完那天花家的情形后。就开始把话题转移到推测长生果的存在以及石先生的身份。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个半天都没有比划出个所以然来。花老爷多次开口想要和春花说点什么,但是碍于外人,最终还是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喝茶。
一旁的秦流风早就听得不耐烦,见萧白给他使了个眼色,马上会意。站起身来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以天色已晚为由,把叽叽喳喳的众人都安排到客房歇息。
这下议事厅才算是安静下来,只剩下萧白,春花和花家二人,以及丝毫不把自己当作外人的周吉。
按道理来说,周吉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人士,还不至于掺合别人的家事。不过既然花老爷都没发话,萧白即便是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日我收到消息,便连夜赶去花府,因怕小蕾担忧,因此没有把消息相告。导致小蕾与花伯父父女相认如此仓促,是在下考虑不周了。”萧白对下座的花老爷抱歉道,打破了室内沉寂的氛围。
“贤侄这是哪里的话,”花老爷摇头。“如果不是贤侄及时赶到,恐怕老夫和犬子早就遭遇不测。哪里还能等得上周公子出手相救,捡回两条命。”
萧白想解释道,冷掌门一行人是正人君子,不过是因为情急才出此下策。但话到嘴边,想起那日冷掌门眼里的癫狂,却是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凝重,春花有点耐不住性子,怎么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上!她还要和萧白成亲偷心法的啊!难得人这么齐,她决定趁热打铁。
“那个花……爹,既然现在大家都安然无恙,那我和萧白的婚约……”
“小蕾!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花阙激动得起身打断了对面春花的话,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怕的。
气是因为春花失忆了,本可以和萧家还有千月洞划清界限,不要再趟这浑水。可是现在这情况,春花竟然是又喜欢了萧白,还要和他成亲!
经历了那日因长生果而起的事件,花阙自然是害怕得不行,巴不得春花从未活过来。周公子一路上细心解说,他们才得知和长生果这个物什有最大关联的人就是花小蕾,花阙和花老爷听了之后差点就晕过去,直哭诉家门不幸。
还好周公子宅心仁厚,愿意帮他们摆脱这个困境,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与萧家解除婚约。现在花老爷和花阙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别说只是解除婚约这种他们本来就想要做的事,就算是让他们把全部家产都双手奉上,他们也是毫无怨言。
花老爷摆摆手,拦下了身旁失态的花阙,对萧白说道:“老夫这次还望能和贤侄商量一件事。”
萧白心里隐隐觉得,花老爷接下来的话并非是他愿意听到的,但还是恭敬道:“花伯父请讲。”
花老爷叹气:“有了长生果这一事,花府应当是不能回了,我们父子二人会带上小蕾改名换姓,去到别的城镇安顿下来。”
不敢对上春花惊讶又疑惑的眼神,花老爷继续说道:“江湖之事实在是太过凶险,我们父子二人已经失去了小蕾一次,万万不能再有第二次。小蕾如今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儿时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怎么能这样,她才不想和两个陌生人离开这里!春花又惊又怒,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此事能从长计议,何况小蕾……”萧白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少有的着急。
“明日一早,我会和萧老庄主亲自谢罪。”不等萧白把话说完,花老爷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是我们花家失信,如果贵府需要什么补偿……”
“不管需要什么补偿,周家都会替花家承担。”一直沉默坐着的周吉突然接过话茬。“此外,如若花伯父不嫌弃,周府很乐意迎接两位贵客。”
萧白对周吉性格乖张这事早有耳闻,但也忍不住面露愠色。“周公子插手此事恐怕不太妥当。”
“有何不妥?”周吉直视萧白,神色自若。“我与花老爷一见如故,花家有难周家自然不会作壁上观。”
周吉看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的春花,顿了顿又道:“时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各位歇息了,花老爷若是有什么用得上周家的地方,只管使人捎个信来即可。”
说完也不顾各人脸上Jing彩的脸色,便要起身离去。
“我去送送他!”也不管她这话说得合不合时宜,春花就急急忙忙追上去。
萧白虽然内心五味杂陈,但还是吩咐管家把花家二人安顿好,才慢步地离开议事厅。
“你在添什么乱啊!”春花小跑着追上大步流星往外走的周吉,拦在他身前。
“我怎么添乱了?”周吉停下故意放慢的脚步,不解地望向气喘吁吁的春花。
“花老爷要退婚你不帮忙劝着就算了,还火上浇油!而且我都看到了,回来的时候你一直在和花老爷还有花阙说话……”
春花越说越觉得就是周吉在煽风点火,叉腰道怒道:“是不是你让他们解除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