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七与徐九照旧守在将军府外,打算借机见一见孔笙笙,看能否问出什么消息。
宋翊虽然做事滴水不漏,但他是要上朝的,也还要处理公务的。虽然见他的禁脔很难,但是见将军夫人并不难。
而张祁与白晞,则是盯紧宋翊出行的马车。
盯人是件十分无聊的差事,基本上摸清宋翊出门和回门时辰,便没什麽事了,所以白晞便和张祁清闲得下起棋来。
这桩案子算是有些眉目了,两人聊起当年的惨事,张祁问他:“你觉得宋翊是个怎样的人?”
白晞搁下一枚黑棋,毫不犹豫地开口:“他心硬强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嚣张却又知晓分寸,而且做事收尾不错,不留把柄。”
张祁提醒他,“为什么当年宋翊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灭口,偏偏留下孔笙笙一人。别忘了三年前他不过是小小校尉,根本不可能拿捏孔家。”
白晞一怔,的确,宋翊当年官轻势微,与孔笙笙的婚事,不可能是威胁得来的。
白晞几乎笃定地说:“那宋翊与孔氏,当年是有一桩交易的,而且是一桩能让孔氏得利的交易。”
如果没有这桩交易,她何必帮宋翊隐瞒真相,助他平步青云。
张祁将白棋丢回棋篓,认真地说:“我们并不知道那桩交易的内容,怕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
白晞皱起秀气的眉,他心念一动,倒是想出一个主意。
“我直接去问宋翊就好了。”
张祁但笑不语,并他没有说出打击白晞的话,只说:“尽可一试,宋翊对景王颇为忌惮,不会朝你动手的,放心好了。”
白晞的拇指在手心打了个圈,心里有了方向,点了点头。
*
两日后,天色有些Yin沉。
正是杏花零落时节,斜风微雨,细密的风透过宽大的衣衫,钻进骨头缝里,颇有乍暖还寒之感。
白晞离开客栈之后,小心的尾随着宋翊的马车,他趴在墙根偷偷瞄了一眼,只见马车停在一处环境清幽的别院前。
宋翊身披一件月白色织锦披风,衣袂随风微扬,宋翊低头,将怀中人捂得严严实实。
白晞轻轻“咦”了一声,喃喃自语:“宋翊竟然舍得把他藏起的公子带出来了。”
其实看到那位“雪生”,白晞就应该调头就走。
宋翊独宠那位公子,他若是出门,那十位江湖高手肯定也在。白晞当然清楚,连徐七都无可奈何的高手,他要是走上前,根本见不到宋翊,就被丢出来了。
但是白晞偏偏想撞撞运气。
他见别院外没有守卫,还是留了心眼。
他疾步来到宅院的后门,越过几株葳蕤的木香花,试着弯着腰弄开门锁,他推门而入时,猛然一惊,正欲收脚。
来不及了!
两把明晃晃的刀,泛着冷光,重重的压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只要妄动,便会人头落地。
白晞当然知道会有守卫,十分淡定地站直身体,直接开口:“我是来见你们将军的。”
满脸横rou的家奴将他押在院外,手里的刀直直的戳进沙土里,他们推搡着白晞,逼着白晞单膝跪地。
宋翊迟迟没有出来。
白晞想着宋翊约莫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也就耐心等着了。
他手心轻轻摩挲着两枚铜钱,越等发现越不对劲,他竟然隐约听见有少年的啜泣声,声音原本应是清越犹如泠泠泉水,却有着痛苦之色。
“不,不要……”
“宋翊!宋翊!我求求你了……”
隔得有些远,隐约听闻屋中少年低声哀求,有些喑哑,却好似不起任何作用,没过半刻,少年反而发出更加痛苦的呻yin声。
耳鬓厮磨,宋翊揉捏着身下那人的细腰,剧烈喘息着,他动情地嗫嚅道,“雪生……我的雪生……”
白晞顿时脸色绯红,摩挲铜钱的手也停了下来,他脑中像是有雷鸣炸裂之声,难不成宋翊是在……
白晞不过舞象之年,还未经人事,嘴里念叨着“非礼勿听”,羞恼地阖上眼,声音却越来越不像话,他直接伸出手,死死的堵着双耳。
白晞紧咬银牙,紧攥的右手青筋暴起,宋翊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警告他们这些查案的人,他占有欲极强,不要想着把歪念头动到“雪生”身上。
不过,白晞也不觉得撞上枪口了,反正宋翊肯定会见他的,毕竟还要他传话回去,就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十分令人煎熬啊。
也不知等了多久,白晞双脚麻目,索性盘腿而坐。
直到他有些困乏了,宋翊这才衣冠楚楚地走出屋外。
他披着带着水汽乌黑的青丝,换了一件绣着祥云纹的艾青色锦袍,脖颈后暧昧的抓痕清晰可见。
宋翊笑意极深,许是得手了,有些餍足的模样,眼里还有残留的情|欲。
他看着昏昏欲睡的白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两个暗卫跟了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