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大四上学期的时候在京市一档夜间栏目《午夜倾听》实习,节目从午夜十二点至凌晨两点。
节目很枯燥,基本没什么互动的观众,却很辛苦。
而班上同学家里基本都有点关系,大多去了省级电视台。
不止是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无论在哪儿,人脉都算是极为重要的资本,这个羡慕强求不来。···
闻时大三的时候已通过GRE等考试,他没有瞒着阮梨,如今正在申请国外高校。
本来按着闻时一贯的性子,断然不会考虑太多的,可男生愣是一直拖着,几乎等期限快过才提交了申请。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阮梨。
他要在国外呆上五年,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这小妖Jing。
他想让阮梨陪着自己同去,却也知道对女孩不公平,男生琢磨了数日,终究没能说出口。
阮梨也知道。
她说不出什么“短暂分离是为了未来长久”之类的话,五年的变数太多了,对谁都是个未知数,何况她真舍不得闻时。
在一起四年多,她几乎没哪一天跟男生分开过。
这人于她而言,早不仅仅是男朋友,他似友如父,毫不夸张地说,阮梨成年后的人生观大半随了他,女孩儿的信心同样是他给的。
阮梨再小些的时候,总觉得这人不过玩玩,贪图她的身子,总有一天要舍了她离开,就跟她父母一样,没想到这人非但没有,反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他那么宠她,宠得她根本离不开他。
家里气压最近有些低。
两人倒是没吵架,却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颇有点貌合神离的意思。
闻时无计可施,一时竟也找不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除了这,他更怕女孩儿说出些什么伤人心的话。
闻时大二的时候,闻近生送给他辆手动挡代步车,不贵,十来万的国产牌子,阮梨晚间有节目,闻时就在广播电台楼下的停车场等她。
两人好些天没好好说说话了,他忙,她看着也忙。
车子一路往家里驶去,女孩怔怔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直到红灯的间隙里,阮梨忽地开口问:“闻时,过了今天,你是不是22周岁啦?”
过了午夜,新的一天是闻时的生日。
闻时最近哪里有心情管那些,他低应了她声。
红灯快过去,闻时解开手刹,已准备驶出车。
阮梨蓦地又开口:“你爸妈是不是对我印象还不错,如果我们去领证,他们会反对么?”
闻时迟钝了一秒。
车陡然制动,停在路中央。
“阮梨?”
阮梨很美,城市灯光璀璨夺目,透过车窗照在女孩脸上,小姑娘歪着头瞅他:“闻时,你娶我吧,我查过了,配偶可以办理陪读的。”
今天过去,闻时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闻时愣怔住,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好会儿。
“先开车呀,你没听到后面的喇叭声啊,都过了两红灯了。”阮梨开口催他。
闻时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将车开回家的。
只进了院子,两人连车都没下。
男生倾身去勾她:“阮梨……”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啊。”个妖孽顺势咬住他的嘴角,拿眼神瞟他。
女生的脸色有点红,男生也是。
好在都掩在夜色中,没叫对方发觉。
闻时伸手搂住了女孩儿,反含住了她的唇,细细地磨,吞裹着那两瓣rou水渍渍的。
半天才放开她,他揉乱她的发:“怎如今这么能耐了,把我的活儿都抢着干了?嗯?”
小姑娘那样地好,能被她恋着,是上天眷顾着他。
真巧。
阮梨心想,大概没什么比闻时更重要的了。
可阮梨同样有放不下的。
阮梨清楚,闻时也清楚。
虽然男生并不大赞同,可他明白女孩儿的心思。
闻时周末的时候带阮梨出了趟远门。
南平离京市并不近,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下了飞机的都已经快中午。
阮梨站在居民楼下绞着手,一会儿又拽着闻时袖子:“闻时,我们走吧,我不想见她了,我……她不要我……”
“都来了,看一眼我们就回去,毕竟是你妈,她也养了你十几年。”阮梨口是心非,闻时不忍逆着她的心思。
最后还是去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丁大点的小女孩,看着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眉眼间有几分像阮梨。
她刚开了门,后面女声紧跟着传来:“盼盼,不跟你说过了么,自己不要去开门……”
女声戛然而止。
阮连芳楞在原地,浑身僵硬地看着来人。
好半天才挤出句话:“阮梨……”
阮梨长大了,阮连芳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