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整个暑假都在外面打工,艺术类院校的学费比普通类高校要贵很多,小姑娘直到开学那天都没能凑齐学费。
闻时有二中及京市区里的发的奖学金,供她上学绰绰有余了,可女孩儿怎么都不肯再要他的钱。
阮梨是个主意大的,小姑娘直接走了学校的绿色通道,她去找辅导员拿《助学贷款申请表》的时候,辅导员难免吃了一惊。
辅导员毕业后带过三四届的学生,还是头回遇到像阮梨这种需要助学贷款的学生。
也不能怪老师觉得讶异,这专业本就是个烧钱的,家境贫困的哪里能让孩子来学这个。
自然地,攀比心也比其他院校严重得多。
阮梨还没从一年四季蓝白色的校服中解脱出来,小姑娘平时很省,总共就那两三套衣服轮流着换,从不乱花钱,饶是此,她的助学贷款还是没能办下来。
阮梨不住宿,不知道谁把她在学校外面拎着驴包的照片传到老师那儿,老师直接取消了她的贷款资格。
驴包还是那会儿闻时送她的那只。
她没将事情跟闻时讲过,闻时对这些一无所知,还当阮梨申请的贷款已经下来。
不过小姑娘还是想办法凑齐了学费,甚至还拿了三万块还给闻时。
闻时拿着那三万块,总算察觉出不对劲。
男人不动声色地按捺下心思,连句“钱哪儿来的”话都没多问。
两人学校不同,哪里能像以前几乎大半时间都黏和在一起,闻时默不作声观察了两天。
“阮梨。”
“嗯。”
“手机拿给我看看。”
小姑娘警觉地瞥他,挡着不肯给他:“闻时,你突然要我手机干什么呀。”
她倒是学会瞒着他。
阮梨像笃定了闻时不会同意样,急急忙忙地塞回兜里:“我想不给。”
女孩儿觉得动作太过心虚,又娇软着声去摇他胳膊:“怎么闻时,你怕自己头顶上能赛马呀,你每天把人家cao得那么狠,我哪还能再去找别人,我每天都乖乖的,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呀。”
闻时向来吃她这套,几乎百试不爽,再大的事儿都能糊弄过去。
阮梨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闻时果真给她带过去,:“想吃什么?”
阮梨暗自松了口气。
直到晚上才发现不对劲,闻时竟不像以前那样急哄哄地来抱她了。
闻时一个人坐在书房看书,阮梨就穿了件吊带去喊他,闻时瞥了眼她真空的衣服,哄她:“阮梨,你先去睡吧。”
“闻时。”
个小妖Jing几乎贴在他身上,“你摸摸看我nai子是不是又大了点儿?”
闻时强忍住手心下的柔软:“你先去睡好不好。”
阮梨确定,闻时生气了,他八成猜到自己做的事,虽然小姑娘根本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儿。
她忽地抽掉他手里的书甩在一旁,将自己手机拿给他,“喏,闻时,给你看吧。”
闻时压根没打开。
他示意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头搁在她肩头道:“阮梨,你要学着相信我。”
闻时低低叹了口气。
阮梨坐在他身上,离得那么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小姑娘心一慌,嗫嚅道:“闻时……我没……”
男生对她掏心掏肺,阮梨不是不明白,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希望两人能平等地站在一处。
女孩儿终究还是骄傲的。
阮梨开了个直播间。
网络上的钱看着比她打工来得要容易许多,小姑娘年轻漂亮,声音还好听,随便撒撒娇,唱几首歌就有人打赏。
女孩儿尝到了甜头。
像真当着摄像头脱衣露nai、卖弄风sao啥的她断然不会去做,但小姑娘觉得口头上让对方占占便宜,说两句好听的话并没什么。
那些不堪入目的私信内容,阮梨完全不放在眼里。
小姑娘甚至还喜滋滋地想着,或者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够还清闻时的钱。
她没有对不起闻时,却也知道他未必会同意自己这么做。
“阮梨,我没有否定任何职业的意思,只要不触及法律,任何职业都值得尊重。”闻时这话说得看似口是心非,明明他以前那么看不起阮梨的工作,但其实他没有撒谎,或者更该换句话来说,以这人的性子,别人的事又都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阮梨,我很介意。”闻时凑过去咬她的下巴,“因为是你,而且你想过没有,这对你未来职业会有碍。”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说起来这直播或者跟阮梨的专业同宗同源,实际上如今却因为门槛低,被妖魔化。
这是道无解题。
闻时两辈子的人生轨迹就摆在那儿,男人不管私下面对阮梨如何,其实骨子里还是固执死板,奉行着知识育人的理念。
你要真让他诚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