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宴赶到目的地时,那几个恨不得以分钟算酬劳的律师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刚坐下还没喘口气,面前就被堆了一沓需要签字的文件。
几个律师分工明确,一个给他展示收集的证据,一个给他讲官丨司切入点,一个给他科普法丨律知识,三张利嘴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个不停,说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让他静心去看文件。
何宴还真没有这几个老狐狸所想象的那么蠢,看都不看直接傻傻按手印,又因为所有文件写的弯弯绕绕,晦涩不清,他看的极慢,就害怕又不小心被坑了,其他人本来还罗里吧嗦个不停,结果看他动作如此慢便也渐渐闭了嘴,不耐烦的频频看表。
等何宴看完了所有文件,已经将近晚上了,几个律师早对他没了好脸色,这么多东西看下来,虽然被丨告言澈背景树大根深,但这些证据也足够告死他了。只是中间翻过几张犯罪现场的照片和尸检报告,当天的惨烈回忆又涌上心头,他死死捏着几张纸,之前对面前三人的怀疑也烟消云散,不管怎样,只要能够让凶手偿命,其他事情他也不在乎了。
三个律师信心满满,说的何宴也迫不及待等着开庭了,在所有文件处理好后,王律师突然开口,“顾诗琪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亲哥哥?”
何宴愣愣,轻轻点了点头。
“她哥哥怎么一直没出现?难道真是受刺激得了Jing神病?”
何宴皱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他说道,“如果真的有Jing神刺激,最好能去开个证明,这样对我们更有利,到时再借用媒体,把家属的境地添油加醋渲染渲染,借着舆论也能打的言家翻不了身。”
“不行。”何宴抬眼看他,“就这一点,绝对不行,其他事我都可以全力配合你们,可是她哥哥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更何况还是以一个Jing神病人的身份,如果按你说的那样,他之后的人生也就全毁了。”
顾淮琛和自己不一样,他在这世界上就孤苦伶仃一个人,想捏死他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何宴那时在答应Ash条件时便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会护着顾淮琛,不会让他被卷进这件事里。
何宴和三位律师告别后,坐到车上才感到饥肠辘辘,于是开车开到一半又掉了头,打算去买份酒楼的外卖捎回家。收音机里传来轻快的乐曲,顾诗琪的官丨司开始有了眉目让何宴着实很开心,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不自觉跟着音乐吹起了口哨。
另一边,白朴霄坐在顾淮琛家的客厅里,百无聊赖的按着游戏手柄。
“阿琛,你不要玩吗?”他背对着顾淮琛,开口问道。
顾淮琛斜躺在沙发上,身上一阵阵没由来的燥热,他按按额角,起身准备进屋,“朴霄你玩完之后直接走吧,不用叫我了,我现在进去睡会儿,头疼得厉害。”
白朴霄点点头,双眼仍紧盯着屏幕,腾出一只手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直到顾淮琛轻轻掩上门,他才转过视线,瞟了一眼旁边两只高脚杯和里面残剩的红酒,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轻轻将耳朵贴了上去。
*******************************************************************************
何宴拎着外卖盒回到家,正准备拿钥匙却发现大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他愣愣,急忙推门进屋,将外卖放到桌上,径直朝着顾淮琛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顿住了,屋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纠缠的叠在一起。
仿若一道惊雷从天打下,虚弱感铺天盖地的漫上来,何宴身子晃了晃,呆呆的看着门缝里两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赶快离开才对,可两条腿却如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他一动不动,近乎自虐般的,死死盯着他们。
顾淮琛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白朴霄解开自己衬衫,手指无意从胸膛滑过,他感觉自己下腹仿若被点着了,竟然对着他起了欲丨望。
他吃惊的皱皱眉,眼中染上疑惑,正努力压制着,耳边又传来白朴霄低低的嗓音,“阿琛,你下边,起来了……”边说着,便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沿着他腰线下滑。
“喀哒”一声,皮带扣被白朴霄打开,他伏低身子,长长卷发从耳侧垂下,“……淮琛,我们试试吧,好不好?”
白朴霄双手所到之处带来不可思议的颤栗,顾淮琛紧闭双眼,遏制着自己的冲动,在白朴霄将手探入他裤子时,他狠狠抓住了白朴霄的手腕。
“?”白朴霄惊疑的看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顾淮琛,“怎么了?”
顾淮琛低垂的头被欲丨望熏染的通红,他喘着粗气,“……你给我下药。”
这次欲丨望来的突然又没有理由,他从未对白朴霄生过什么情丨爱之心,也并非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没理由这么容易被撩拨。
“淮琛。”白朴霄勉强挂起笑意,“不试试吗?说不定,会很爽呢。”
顾淮琛并不看他,低声开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