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耶啵不理肖赞了,他又开始使唤起小瓜,但肖赞丝毫未受影响,和凯走得更近了。
不过这只是他俩之间的小情绪,整个剧组的氛围仍然是轻松而愉快,就是在这轻松而愉快的气氛下,事情的发生才出乎一切人的意料。
这天王耶啵正在岛的另一头拍戏,片场里鸦雀无声,只有演员的对话声,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有人慌忙按掉,没一会儿,铃声又响了,不依不饶一直响,终于有人接起电话,然后王耶啵便听到一声惊呼。有人跑过来,凑到导演耳边,絮絮说了一些话,湾岛导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站起来宣布收工。
“你去打听一下。”王耶啵对小瓜说。
“听说是度假村里进小偷了。进了道具间,被经过的一个保镖发现了,两人争执的时候那个道具——一把假枪,也不知怎的竟然变成了一把真枪,走火了,小偷和保镖,一死一伤。”小瓜回来说。
“保镖,谁家的保镖?”
“不知道。”
“谁死谁伤?”
小瓜继续摇头:“只听导演说,今天大家先回去休息。”
王耶啵想了想,忽然脸色一变:“肖赞呢?他今天在哪?手机快给我!”
这一头的片场此刻也变得乱七八糟,相继有人探到了消息,后怕之余议论纷纷。王耶啵懒得和众人打招呼,带上小瓜,转身就走。
而手机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道具间外围了一群人。
王耶啵做好的造型跑得全乱了,几绺刘海落下,粘在汗涔涔的额上,他拨开人群走了进去,道具间空空荡荡,门口拉起一道警戒线,一个泰国警察站在房间中央正低头写着什么,在他脚边,是一滩已经干涸的血。
王耶啵愣愣地盯着那滩血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人群,他掏出手机,又开始按肖赞的号码。
“王老师!”身后有人喊他。
他猛地回头,肖赞站在走廊的尽头,逆着光,夕阳的橘红色余晖透过高处的玻璃窗投**来裹住了肖赞整个人,他穿一件衬衫白的发光,浑身散发出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王耶啵快步朝肖赞走去。
“我刚从医院回来。”肖赞对王耶啵解释。
“是你吗?”
走近了,他才发现他领口上的斑斑血迹。
“不是我。”肖赞对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是凯。我听到枪声找过来发现了凯和另一个人躺在地上,然后,嗯,是我报的警。”
“那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老师你放心。”肖赞又朝王耶啵微微一笑。
“那凯?”
“子弹打穿他的手掌,打在另一人的颈动脉上——”肖赞发现王耶啵的脸色微微泛着青白,便没有再说下去。
肖赞跟着王耶啵往他们的别墅走,两人再不提前些天的不快。
“小偷进道具间干什么?”王耶啵问肖赞。
肖赞:“可能他进错了房间?”
“那凯这么巧经过道具间干什么?”
肖赞慢了半步落在王耶啵后面,盯着他的背影瞧了几秒,说:“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那个,死去的小偷,你或许也认识,就是那天送你们去潜水的船长。”
王耶啵蓦的停下脚步转过头,肖赞不知何时又跟上了他也在他身旁停住。
“赞哥觉得这样连番的巧合是巧合吗?”
“像,又不像。”肖赞对上王耶啵的目光,说,“但是意外不就是由许多的巧合造成的吗?”
王耶啵微微翘起嘴角:“那道具间的假枪变成真枪,还装了子弹也是巧合?”
肖赞摇头苦笑:“那王老师你以为是怎样?”
“像,又不像。”王耶啵盯着肖赞,面无表情说道,“但如果我是赞哥你,我现在就会和凯他们保持距离。”
肖赞还想辩几句,但当他看到王耶啵认真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王耶啵,谢谢你。”
“谢什么,要是让那些狗仔知道我的保镖和一起凶案扯上关系,又不知要怎么胡说八道了。”
“哦。”
肖赞睡不着了,他披上外套走到窗前,西南季风给小岛带来了一场雨,雨水顺着玻璃窗滑落,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痕,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几点模糊的阑珊灯火,那是度假村里的几盏路灯。他推开窗,绵绵雨丝顺着夏夜微凉的海风飘进来,轻轻触及他的脸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走马灯似地闪过一帧帧画面。
他仔细研究过王耶啵的资料,全面干净,无懈可击。而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认识的王耶啵,似乎又不仅是媒体口中和公众所见的高冷的大明星,他竟然有点话痨,会真心实意地担心他,也会无所顾忌地和他发脾气。肖赞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和判断,那人喜欢叫他赞哥,似乎真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亲近的兄长,他自称是gp太子,但口气里却是含着一丝冷漠的嘲讽,所以他真的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无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