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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胜负已分时,这场比赛自然也到了尾声。
随着训练室里温柔甜美的女声报出最后的结果和交手次数,我的机甲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光剑,在训练AI的Cao控下走回了原地。而塞德的机甲则从地上站起,同样回到了初始的位置。两
架机甲又重新恢复了一开始时互相对立的姿态,地面上等候多时的飞行器飞到了舱门外,等候着驾驶员踏上它。
我在打开的驾驶舱中简单整理了一下我那因为激烈战斗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将金色的发带又重新绑回了原位,这才乘着飞行器降落到地面。
此时,尚在裁判室因场地尚未修复好而无法下来的萨维尔正眼巴巴地隔着层防护玻璃看向我们,一见我两从机甲下来,就开始不住地吵嚷起来
“大佬你刚刚那招太帅啦,下次也要教我啊!还有大佬你怎么发现塞德那家伙在你背后的,靠直觉吗,还是你下意识反应过来的。为什么烟雾这么大你也看得清啊……大佬大佬大佬!”
一边这样说着,他还嫌不够似的又在玻璃上砰砰拍了好几巴掌,其力度之大甚至让我担心那倒霉的玻璃可能被他拍碎。
……为什么这么兴奋啊,又不是演唱会现场。。
不得不说,如果萨维尔去当啦啦队选手一定非常合适。因为他大声又激动的声音就算隔着个有降噪效果的玻璃,也依旧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训练室里来,瞬间把一场严肃、认真的机甲交流赛变成了一场娱乐表演。
但就算这样,还是没办法掩盖住训练室里蔓延的沉默和尴尬。
因为,在这个训练室里,现在,我和塞德正面对面一言不发地站着,互相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谁也不开腔,谁也不换个位置,宛如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立在原地。
老实说,一开始我只是想踩着飞行器落地后跟塞德说一声他和我这次比赛的交手次数刚好到20次,按照我单方面的约定,他可以选择不来帮我忙。
虽然我觉得以他的自尊心他一定会冷着张脸,假装不在意地说什么“愿赌服输,我一定回来。”然后完全无视掉我的话,说不定还会二话不说要求在和我打一架。
但当我真的落地之后,我却发现比我早下来的塞德并没有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以一种极不服输的眼神盯着我或者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恰恰相反,打完这一架的他简直可以说是安静地过头了,既没有面露不屑也没有随意打个招呼就掉头走人,而是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用一种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的眼神看着我。
那是一种非常不塞德的眼神,在我看来,这种眼神里充满了审视打量的意味,仿佛我在他眼里不再是以往的那个被他天天堵着要决斗的倒霉鬼,而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不,说陌生人也不太贴切,因为他看我的眼神里,还有一丝丝的委屈和不可置信,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等等,审视、不可置信、委屈,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怎么那么像我看过和我脑子里的通俗
小说里描写那些被恋人背叛了的Omega的眼神。
天天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霸道战斗狂皇子塞德像个被恋人背叛了的软Omega?那我按照定位就是那个背叛了他的渣Alpha?
太可怕了,我忍不住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打了个寒战。
面对这样一个眼神诡异还沉默不语的塞德,我感觉自己的社恐正被这怪异的一幕逼得缓缓发作,它让我硬生生闭上了想要开口说话的嘴,停下了走出训练室的脚步,像个傻子一样和塞德面对面。
因为感觉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说话很奇怪,不说话也很奇怪,走出去很奇怪,不走出也很奇怪。
所以只有站在原地发呆。
于是我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塞德对面想着他那奇奇怪怪的眼神,然后被自己脑补的画面给恶心得够呛。
而正当我在心里疯狂摇头试图把那个超级辣眼睛的画面扔出脑子的时候,塞德终于动了。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收回了停留在我身上的打量的眼神。然后忽然抬起了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冲过来。
果然,他还是想打架。
看见塞德这样,我自然是暗中比好了架势打算等他攻过来的时候就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扔出去。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家伙的手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它硬生生地在空中拐了个弯,然后狠狠按在了我身侧的机甲上,力气大得甚至让那个机甲的壳抖了抖。
还以为要打架的我:……行吧。打机甲总比打架好。
但这个姿势很奇怪诶,一个人撑着墙,另外一个人夹在墙和那个人之间,感觉特别像我在漫画里看到的那个什么壁咚,就那种两个人做出来一定会让看漫画的读者大喊他们是真爱的那种壁咚。
不,不要想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这只是一种塞德新发明的用来挑衅的方式,通过这种姿势来羞辱对方,使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从而达到蔑视对方的效果。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