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白从图书馆骑车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司慕凌已经被姚竹谦调去了国外,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住。他刚刚走出电梯,发现楼梯间一片黑暗。他用力跺跺脚,感应灯依旧没有亮。他放弃挣扎,在黑暗中用指纹解锁打开家门。
他刚准备关门,一只大手忽然出现在门上。门缝透出的光亮照出了门外人的脸,没等司慕白惊呼,沈翔用力打开了门挤进了司慕白的家。
“你怎么在这!”司慕白的声音和关门声同时响起。
沈翔高大的身躯靠在门上,努力抑制胃里汹涌翻滚作怪的酒Jing。他重重的深呼吸,一股股酒气喷洒在司慕白愤怒的脸上。
司慕白皱着鼻子,挥手企图让酒Jing味散开。
渐渐地,沈翔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复清明,他一头扎在司慕白的怀里,“小白,我想听你弹琴……”
司慕白用力推开,沈翔高大的身躯“嘭”的一声撞在防盗门上,顺着墙根慢慢滑下。
司慕白看着他怒道:“喝多了来我家耍什么酒疯?”
沈翔静静地坐在地上,大口呼着气:“我没有喝多。”他踉踉跄跄站起身,还没等他站稳,司慕白打开了防盗门,把他推到了门外。
“小白,别……”沈翔用全身的力量拒绝,即使他一肚子黄汤也不忘把皮鞋卡在门缝里,司慕白既推不动他也不能关上门。
司慕白看着眼前的醉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由他去了。他走进电脑旁边,开始整理今天方景给他发的考试资料。
沈翔坐在沙发上,他原来酒量并没有这么差。苏慕白离开之后他既不注意饮食,又是靠酒Jing度日,胃彻底喝坏了。
胃里又有一股浪chao袭来,他站起身四周环顾找洗手间。司慕白听到动静后马上跟上,他站在洗手间门口,冷漠的看着沈翔趴在马桶上呕吐的狼狈样子。
“你不是挺能喝么?白的一斤,红的一瓶就是打打牙祭。”
在他还是“苏慕白”的时候,沈翔经常出去和狐朋狗友喝酒解压,每每慕白让他少喝一点,沈翔就无所谓的说:“白的少于一斤,红的不到一瓶都是打牙祭。”
当时苏慕白还笑着回:“把你能耐的,胃喝出病了以后就有罪受了。”一边说一边给他冲蜂蜜水,熬解酒汤。
沈翔吐过一轮,瘫软的坐在洗手间瓷砖上。司慕白克制住自己的条件反射,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沈翔并不是可在他骨子里的唯一,他的生命也不是为沈翔而存在。把沈翔这个人置身事外,不去关怀,不去在意,不去心疼,他司慕白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在司慕白抑制住给沈翔冲蜂蜜水的那一刻,他自由了。
沈翔似乎清醒了不少,他起身看到司慕白仿佛看陌生人的表情,心里一阵恐慌。
“清醒了?不叫小白了?”司慕白嘴上嘲讽,心里冰凉。
沈翔手用力捶向司慕白耳边的墙壁,“谁他妈让你不接我电话?”
司慕白轻蔑的笑道:“堂堂沈翔沈大少爷来我一个学生家撒野,可真霸气,我他吗可真害怕!”他斜了沈翔一眼,语气里都是讽刺。
沈翔贴近司慕白,一股酒气直冲司慕白的鼻尖:“你是不是找死?”
“不,我没有一个瞬间比现在更想活着。”司慕白说完走出了洗手间,打开了房间门:“这是我家,不是你沈家的后花园,请你出去。”
沈翔看司慕白一脸义正言辞,哂笑道:“我今天呢,还就不走了。”
“好,那我报警。”司慕白拿出手机,目光严肃。
缓过气的沈翔反应的慕白的手指更快,他一把抢过慕白的手机,重重的摔在墙上。
司慕白眼睛扫到屏幕碎裂的手机,忽然揪住沈翔的衣服领子怒喝道:“你发什么神经?”
沈翔紧紧捏着慕白的手:“不接电话,要手机也没用。”
司慕白被捏的泄力,沈翔抓着他的手,从他的领子边挪开:“跟我动粗,你还嫩了点。”
司慕白气急,指向门口:“我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沈翔整理着衣领说:“司慕白,是不是我太瞧得起你?你蹬鼻子上脸?”
司慕白不卑不亢:“那么请你收起你的瞧得起,我不需要。你把手机钱留下,人滚出我家。”
沈翔瞬间捏住司慕白的下巴:“左一个滚又一个滚可说的真来劲儿,说够了么?”
司慕白企图拽走他的手,可沈翔高他十几厘米,还是从小训练过的练家子。只要他想,一拳就能把司慕白打个半死。司慕白的手无异于蜉蝣撼树,螳臂撑车,丝毫不能撼动沈翔分毫。
可沈翔还是腻烦司慕白乱动的双手,他动作利落,瞬间把司慕白双手反剪抵在沙发上。司慕白呼吸受阻,脸色渐渐发红。
“放开我……”司慕白声音微弱。
“不硬气了?”沈翔松了松手。
司慕白眼睛骤然睁大,怒瞪沈翔。如果目光能杀人沈翔已经死了几亿次。
这种叛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