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半微雾,露水渐shi,几只春鸟越过树梢,掠影无踪。
秦喻伸个懒腰下了床,环顾恬室一周,空无一人,他一想,也对,这休室是徐千匀的,当然只能徐千匀一人进,不过徐千匀也不在,现在这时辰,日未出,徐千匀不知去做什么了,秦喻出了门,一路躲躲闪闪去了后山,他记得寒鸣山后山处有一静潭,静潭中栽有一棵仙树,那仙树年历久远,逢时开花结果,算一算时间,今年刚好够二十一年。
秦喻看了看天,绕过几个习练的弟子,躲在了一处,他望去,果然有人看守,不过看守的人他很熟悉,秦喻掂了掂手上的石子,“嗖”的一下扔在了两名看守弟子的身边,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两名弟子连看都没看那颗石子,依旧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立得端端正正。
秦喻扶额,“这都收的什么弟子,简直跟徐饮一个样,这么大颗石子都看不见,是瞎了吗?”
接着整理了一下服饰,秦喻动动嘴角,摆出一个和善的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两位师弟。”
徐二言和徐三采闻言看去,见是秦喻,都惊喜的很,“秦前辈!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喻回道,“当然是你们家明微仙道邀请我来的,他说寒鸣山上空气清新,景色怡人,想让我上来瞧瞧。”
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信,徐二言道,“前辈,明微仙道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秦喻憋住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说什么话?反正他对我,就是这么说的。”
两人年纪小,直接被秦喻糊弄住了,一脸震惊,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想不通他们姿雅清明的明微仙道,怎会说出这么……这么低声下气的言语。
秦喻忍不住了,哈哈哈笑的直打颤,道,“我说你们俩,还真信呐,若真有哪一天徐yin说了这样的话,可能是极地末日要到了。”
徐二言徐三采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因被秦喻捉弄了而羞的满脸通红,徐三采道,“前辈,你来听仙阁是做什么呢?”
听仙阁?原来这落庭院名听仙阁,秦喻道,“没什么,随便走走就到这了,那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徐二言徐三采摇摇头,很是为难道,“前辈,没有亦绫尊和明微仙道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秦喻料到是这样,他一幅惋惜的状态,“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别处转转。”秦喻刚想走,忽然想起一事,他转身问道,“三采,你的尸毒解了吧。”
徐三采杵了一下忙道,“已经解了。”
秦喻点头,拿出一张极小的Yin符,只有半指长,道,“染尸毒的手伸出来。”
徐三采不知怎地,就对秦喻伸出了手,毫无防备,秦喻默念了一句咒语,纸符贴上徐三采的手臂,攸出绿光,瞬息化为乌有,秦喻收回手,道,“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徐三采感激道,“多谢前辈!”
秦喻笑笑,去了别处,听仙阁的另一处墙面,秦喻挽起袖子,掖了裤腿,一边爬墙一边想,正门进不去,爷爷我从墙头进。
墙不是很高,看来只作个抵挡作用,但正合秦喻意,爬起来也不费劲,秦喻站在墙头,刚想跃进去,忽然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秦喻,下来。”
秦喻差点腿打滑,心中哀嚎,早不来玩不来,偏偏翻你家墙头你就来了,他转身讨好的笑笑,“徐yin,你别误会,我就是站在墙头看看风景,你往旁边走一些,我这就下去。”
徐千匀没动,但那眼神却很冷,秦喻本想着趁徐千匀往旁边走的空挡,直接跃进院内,哪知徐千匀不上当,他只好动了下脚,心一横,朝那院内就跃了下去,徐千匀见状飞身拦住,流光带鞘就挡住了秦喻的进路,秦喻立稳身侧面贴近徐千匀,手朝流光上探去,徐千匀不给他机会,逼退秦喻,两人来来回回没分出个胜负。
秦喻露出尖牙,一边躲一边不高兴道,“徐饮,我就想进去看看而已,用得着下死手吗?”
徐千匀收了剑,立于一方,道,“下去。”
这命令的口气让秦喻很不爽,他抓了许多小石子隐着绿光飞向徐千匀,徐千匀翻身躲过,秦喻袭近徐千匀身旁道,“偏不。”
转而就要跳下去,谁料脚一滑,秦喻直接摔了下去,一声“哎呦”响起,惊飞了树上的鸟儿,秦喻趴在地上,身边落了一双脚,他苦哈哈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狼狈极了,见徐千匀白衣整洁一丝不苟,很是心痛,真是的,明明两个人打架,却只有他秦喻一个人出糗。
继而抬头,见那墙头上一排排趴得满满的脑袋,看热闹一样看着他,更心痛了,丢人,丢死人了,偏偏这个时候徐二言还大声喊道,“前辈,你不是说去别处转转吗?”
秦喻凝噎,偷偷将尖牙缩回去,道,“我……我迷路了,迷路了……”说完眼神朝徐千匀瞟去,咬牙切齿小声道,“徐饮,徐饮,让他们走。”
徐千匀稍侧颈看了下秦喻,冷面颔首瞧着众人,徐二言他们见此慌乱下去,各回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