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在一起难兄难弟地哭了两个小时，最后雷狮以想睡觉为由宣布这次兄弟情深时间结束。
卡米尔哭完以后一直抓着他后面的衣角，抽抽噎噎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雷狮洗澡他在门口蹲着，雷狮换衣服卡米尔抱着他的腿，雷狮总觉得自己被一团小小的黏糊糊的玩意儿给粘住了。
“现在一点，回去睡觉。”雷狮指指卧室上挂着的时钟，好心提醒卡米尔。
卡米尔仰着小脸蛋，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衣服扣子崩掉几颗，身上还有被掐被打的痕迹，估计都是卡米尔在挣扎的时候被王佑打的。
雷狮想到王佑的事情就心里一紧，现在也放不出来狠话：“……算了。”
听到雷狮这么说，卡米尔立刻兴高采烈地跟着雷狮一起爬到床上。
雷狮：……
不是，一个人的性格变化为什么可以这么快？！
难道这就是小孩吗？
“晚上不准说话，不准磨牙，不准半夜起床上厕所，不准喝水，不准打哈欠，不准动来动去……”雷狮噼噼啪啪颁布一大堆规矩，要是全遵守那得充气娃娃才行，但卡米尔连连点头，表示他睡觉很乖，绝对不会搞事情。
卡米尔刚刚声音哭哑了，雷狮听他哭听了两个小时，现在耳朵里还嗡嗡响，有点耳鸣。
关上卧室灯，雷狮躺在床上，把被子拉上来，疲惫地闭上双眼。
旁边卡米尔用两根手指捏着雷狮的睡衣，大气不敢出，黑亮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后脑勺，小身子崩得僵直。
雷狮：……
他刚刚都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卡米尔还真这么睡，这要是能睡着才怪。
“唉……”雷狮在黑夜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雷狮话一说完，下一秒便感觉到某个小东西“嗖”的一声钻到他怀里，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胸口的睡衣，像树袋熊一样。
“……”雷狮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一只手揽了揽卡米尔的背，闭上眼睛。
小孩的身体热乎乎的，又软又小抱着很舒服，像搂了一只玩偶。
这么睡着其实也还不错。
雷狮迷迷糊糊地想。
——
出了王佑的事，现在雷狮是彻底不敢请私人教师了，反正之前王佑教过一点，剩下的干脆自己来。
“你现在学到哪里？”雷狮问。
“一年级的。”卡米尔乖巧地回答。
雷狮皱着眉头看看课本，他好久没碰这些东西，要教也不知道怎么教，学着王佑那种整理资料的方式自己也理了一个，出来的东西不三不四，还一大堆错字。
雷狮：“……”
幸好雷狮从书房里面翻出来王佑留下来的那叠资料，可以用这个。
卡米尔见雷狮拿着王佑的资料走进来，拼命摇头，死死抱着雷狮自己做的那叠资料不放。
“我这个不行，就用王**的，”雷狮开导卡米尔，“你学他的课程学得还挺轻松吧？不是想早点去学校么？这个快点。”
卡米尔头摇得像拨浪鼓，雷狮扯他手里的那叠纸扯不开，卡米尔使了牛劲儿，脸都憋红了。
迫不得已，雷狮只能硬着头皮按自己的二流方法教，但卡米尔学得很认真，他人聪明，能举一反三，雷狮教得还挺顺利的。
雷狮去书店里选了几套简单的题，语文数学都有，拿回去想给卡米尔做，看看效果怎么样。
试卷写的考试时间四十分钟，雷狮就给卡米尔定好闹钟，把他扔到房间里自己写了，但快一个小时了也没见他出来。
雷狮看了下手表，心里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卡米尔题不会做，又逞强不愿意认输，所以现在还在算……
正在纠结的时候，楼上门“咔”的一声，卡米尔小小的身子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卷子跑到雷狮面前交给他。
“啊哟，超时间了，是题太难……”雷狮还没说完，一眼就看到卷子最顶上那行“小学生毕业测试套题（一）”
雷狮：……草，拿错了。
但人家小孩做了这么久，好歹不能让人家白做，唔……要是真的错很多的话还是帮他改几个好了……
雷狮从自己的文件里面找出试题答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对比着改，卡米尔坐在书房的板凳上面，把桌面上一本书拿来看。
十分钟后，雷狮看着手中的卷子，手抖了。
“呃，卡米尔，”雷狮黑人问号脸看着卡米尔，“你……之前看到过答案吗？”
卡米尔听到声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雷狮。
雷狮盯着手里面的试卷，那是套综合题，满分两百，语文数学各一百分，虽然卡米尔语文只有六十几，但数学竟然快九十了，他应该很多算法还没有教过他才对。
附加题竟然都做对了？？！！
雷狮走到卡米尔面前，半弯下腰把试卷放在他面前，指着上面的一元二次方程问：“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