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戴眼镜了。”梁训看着面前一袭修身西装,好似金融Jing英的吴负,又想起刚刚的“幻觉”,有些无力的想坐在台阶上。
他的胳膊被吴负一下抓住,随后整个人被抽过直立起来。
吴负:“为什么最后才通知我。”
“为什么等最后尘埃落定了,你出院了才通知我!”话音刚落,吴负猛然擒住他的手把他压在墙壁上,全然不管这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
梁训热血直充头顶,佯怒道:“吴负,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受伤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来陪在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我,若不是我提前完成项目从国外飞过来,你到底还要瞒到我什么时候?”
吴负说道最后有些无力,一直高冷示人的他,竟也会展示自己最脆弱最无能的一面。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相爱多久我也忘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因如此,我才不想让你担心。”梁训挣脱开他的禁锢,望着他的眼,双臂环着他,给他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梁训,我不想你有那种想法,我只想你需要的时候,我在。”
吴负的话一下戳中了梁训的心田,眼泪不值钱的断了弦儿一般的流下来,眼睛的酸痛已与心痛搅在一起,不分彼此。
在手术台上孑然一身的无助,这一辈子他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相识二十一年,相恋六年,两人此时就如同两个孩子一样紧紧相拥,不顾川流不息的人群,只顾握紧自己手里的那颗糖。
“回我家吧,姑姑烧了好菜给你吃。”吴负道。
“蘑菇青椒炖麦丽素,可乐nai茶西红柿杂烩,清炒木耳拌雪碧?”梁训细数在吴负家吃过的,被吴负姑姑评为“Jing美佳肴”的菜名,一脸不屑中夹杂着些许恐惧——他还不如去买个煎饼果子,加个蛋不香吗!
“姑姑说你不去她就再也不买你的工艺品了。”
梁训一直是靠做手工艺品出售赚取生活来源的,其中一个最大的主顾就是吴负的姑姑,此人特别喜欢各类Jing巧的小玩意儿,每月都要花不少的费用购置。吴负和梁训又是好“兄弟”,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吴负搭线,梁训嘴甜,把这笔买卖给牵成了,此后梁训的生活确实有所改善。
吃人嘴短,奈何人家是自己的老主顾,情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汽车飞速前进,窗外的景物迅速倒退成光影,梁训揉了揉眼睛,感觉到疲累。吴负Cao控身边的按钮,将座椅倾斜下调到一个舒适的角度,梁训歪过身子,疲惫猛然侵袭过来,缓缓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吴家的客房,梁训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倏地正前方一个高颈花瓶周身散着丝丝金光,汇聚成人形。
她身着常服袍褂,包头插着小首饰,服饰间的花纹与花瓶相辉映,举手投足见尽显大家风范,喜气又不显俗气,恍若从时光中走出的不老美人。
这是,幻觉?
梁训来不及细想,一股清凉的气息钻入眼中,凝神看向墙壁上的镜子,自己的眼睛竟源源不断的汲取花瓶中的金光,与此同时,眼睛似乎更加明亮,像是一个贪徒般念存花瓶中的金黄色细微光芒。
怎么回事?
梁训慌忙闭上了眼睛,自己这是在做梦?如此诡异的事情任凭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如此冷静。
他再次睁开眼,只见花瓶中周身围绕着碎水流光般的金色,而从花瓶中走出的清代美人正双目含春的望着自己,端身向自己行了个礼。而眼睛,似乎也不能再向花瓶中汲取一丝金光。
梁训有些不冷静,他不信鬼神,但任凭谁在这种场景里,都会丧失思考能力,冷汗直流。他站起来,问道:“你好,你是谁?”
清代女子不明所以,还是淡淡的望着他,倏地向他行了个礼,缓缓走向花瓶的方向,消失在房间里。
这时吴负打开房门,道:“睡醒了?下楼吃饭吧。”
梁训瘫软坐在床上,他此时才感觉出来以前一直隐隐作痛的眼球,现在舒服万分,视力还比以前有超越之势,他把吴负拉进房间里,关上房门,急迫的指着花瓶问道:“这玩意儿,哪儿的?”
有吴负在,梁训自然是安全感十足,也不管那“清代女鬼”是否在房内,反正有他吴负哥哥在,什么妖魔鬼怪他都不带怵的。
吴负顺势倒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指头覆盖着抓住梁训的手,勾唇一笑:“端正态度再问。”
梁训不惯他这臭毛病,一巴掌照着脑瓜门儿拍过去,怒道:“你丫说不说!”
吴负看他这小朋友真横眉竖眼了,一边缓缓说着此物来历,一边捏着他的小脸儿占便宜。
“这东西真是个古董?”
“千真万确,我姑姑眼光毒辣得很,至今从未打眼过。”吴负看向梁训所指,顺势把他揽入怀里,继续说道:“这是清雍正时期的创新瓶系,一直延续烧造至清末宣统朝。瓶撇口,长颈,圆腹,圈足。
外壁以粉彩描金装饰,腹部云蝠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