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姐,今天挺早。”节目开始前贺巡就在播音室里准备好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嗯,希望今天也顺顺利利。”夏衍笑笑。
……
“感谢收听今天的节目,愿你有个好梦,我是贺巡,我们明晚再见,晚安。”
节目一如既往的完成,并未有太多的插曲,可贺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小巡,那个电话铁定是恶作剧,过了新鲜劲今天就没再打来。”
贺巡恍然,今天那个无声电话没有再来。
路过步行街路口,贺巡又想起了在这遇到的少年,那份倔强和疏远,免不了让人感到有些唏嘘。
心思一动,反正今天肚子不饿,时间还早,不如去看看那个花店开在哪个地方。
节目中总有人询问情感问题,解决难题送花是个好办法,如果花店开得不错,倒可以推荐一下,毕竟接了老板的名片,一家人到H市做小生意也不容易,贺巡这样想。
再说,那个少年还是让他有些在意,说不定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想法一有,便迈开步子。
步行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漫无目的的闲逛,打发时间,总有逛不完的地方。但如果有心想要寻找一家店面,很快便能走完一条街。
很快贺巡便发现了这家新开的花店,开在步行街的花店还是惹眼的。店门口残留着忙碌后的痕迹,散落的花瓣和枝叶孤零零的躺在店门口。
贺巡打量着这间小店,二楼一扇紧闭的窗户,窗帘内看不出光亮。
想来也是,这个点已经是大多数人的作息时间,更何况生意人要早起忙碌一天,更要注重休息时间。
正当贺巡准备往回走,余光看到了楼顶的阁楼透着微弱的一点光亮,那么小的一间阁楼还住着人?一般这样的阁楼都是用来存放货物的吧。贺巡也没多想,只当刚开业,老板还在清点货物。
竺星关掉了只有偶尔还发出电流声的收音机,节目结束有一会了,竺星并不是执着于节目有没有结束,他只想再等等看,能不能再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以致于空旷的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是没有了声响。
刚搬过来这边,他对新环境的熟悉没有那么快,甚至是只对这个只能放下一张小床的小空间有些熟悉,爸爸和继母、哥哥生活的二楼对于他说就是陌生的。他们不待见竺星,自然不会带他去看他们生活的地方,连吃饭都是爸爸送上来,他的空间就只有顶上这个小小的阁楼。
更别说放有电话的一楼,对于人来人往的一楼,对他来说充满了恐惧,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人,但是那对他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不敢去,即便是收听节目时他很想像平时一样打个电话过去。
竺星不觉得自己打过去的无声电话有什么不妥,他压根没理解这个电话是所谓的热线电话,所谓的听众来电代表着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听到贺巡说欢迎拨打热线电话,便打过去了。他那么说,他就那么做。但他不敢说话,也没法开口,他只想在收听这个电台的这段时间内,听从贺巡的话,在这个时间里,他感受到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有关联的,至少有人温柔的告诉他,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收音机已经关掉,竺星从那个微妙的状态回过神来,整日处于待机状态的他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他杵在窗前,如果那一扇用来透光换气的口子叫做窗的话。他只能透过这个小口子,透过外面高楼的空隙,看到这个城市晚上的样子。他不觉着自己和这个城市,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联系,或许他本该就是和妈妈一起走的。
一连几日,贺巡觉得有些沮丧。可能是因为他认定的某个藏着心事的观众每日打来的无声电话,只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只要自己多有些耐心,总会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一天。可这个电话连续几天没有打来,让他感到很有挫败感。不知是源于自己的感觉错了,还是那边的听众觉得还不能够把心事向自己吐露。
贺巡很乐于听别人向自己倾述他们的心事,这让他有一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加上自己一些小小的见解深得听众的赞同,让他在这个节目混得如鱼得水。台长有找过他,希望把他的节目调到黄金档去,可是贺巡思考再三,还是拒绝了。
夜灯这个栏目的设定,就是倾听别人的心事,解开别人的心结。若是换到黄金档,虽然收听的人数会变多,但是只有在深夜时一个人的孤独感才会抑制不住的迸发,也只有那个时候还在收听电台的人,才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衍姐,下班了,明天见。”贺巡对着还没离开的夏衍说。
“小巡,你等等。”夏衍对着准备离开的贺巡说:“你觉得两个人过纪念日需要准备些什么啊。”
“啊?”贺巡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男朋友啊,明明马上是纪念日了,看他木鱼脑袋什么也没准备,就只能我Cao这份心了。”夏衍有些尴尬,“哪有让女孩子主动准备这些东西的,也太难为情了。”
“这样啊。”贺巡脑子里冒出一个身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