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走吧。”谢端云松开他,往后退一步。
陈逸非手一顿,调侃道:“干嘛啊,用完就弃?”
“你明天不是一早就要走了吗?”
“明天我是下午才去,”陈逸非一步跨上前,推着他往里面走,“这么晚打不到车了,我在这睡一晚。”
谢端云才不相信,转过身连忙喊停,“你站门口都没5分钟。”
“我就是算着时间来的,一来到司机就该下班了。”
“……”
“大明星给你陪睡还嫌。”
别墅区这边的确不好打车,谢端云没了法子,带他到自己房间里坐着,道:“你先睡,我刚醒,睡不着。”
“……不行不行,再来陪我睡一趟。”陈逸非甩掉鞋子,从他身后抱住他,把人拖回床上。谢端云被按在床上,脸陷进柔软的枕头,含糊道:“我要去洗澡。”
“别洗了,不嫌你脏。”
“我脏你个头,”陈逸非稍微放松力度,谢端云好不容易转过来,又说了一遍,“我要去洗澡。”
陈逸非见他神情很认真,怕他生气,放了手,躺倒在一边,道:“那你洗快点,我等着。”
谢端云身上一轻,立即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再次回到房间时陈逸非用被子罩住了头,一条腿撑起靠着墙,另一条腿伸直,脚跟碰到床尾了,一动也不动,谢端云以为他睡着了,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关掉了灯,走近床边俯**,扯出被腿压着的被子,整理一番后自己躺了进去,趴着看手机。
身旁忽然一动,陈逸非伸长手抱住他,谢端云一惊,顺势往下缩,后脑勺正好贴着对方的脸,陈逸非像小狗似的蹭了蹭他,轻轻地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什么没事?”谢端云拿开他的手,翻过身看他。
“你爷爷今天过世了,我怕你想不开, 就上来看看你。”
“我能想不开什么啊,”谢端云道,“我早就知道他活不长了,而且我真的很讨厌他。”
陈逸非闻言,又侧身抱住他,一条腿**谢端云两条腿,把人圈禁在怀里,道:“上次我来你家找你那次,还记不记得?”
“……记得。”谢端云不适地挣扎一下。
陈逸非的唇与他的耳朵贴近,磁性嗓音缓缓响起,“我去问了老师你为什么没来,老师和我说联系不到你家里人,之后就知道你家里只剩下你爷爷了。”
“我只是觉得,你会不会因为失去了一个家感到痛苦——但是又怕你不说。”
半晌,谢端云开口了,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来关心我,也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哦……不用谢。”这回反倒是陈逸非有些害羞了。谢端云抽出手,薅一把他的头发,意外的柔软,他往后挪了挪,不料陈逸非又收紧手臂,他道:“别抱着了。”
“再抱一会儿。”陈逸非死活不肯放,又不说原因,谢端云却也没说什么,躺平任抱。
如果他仔细听得话,便能发现陈逸非的心脏跳得很快,如擂鼓声,震耳欲聋。
假若有放映机,投影他脑海不断掠过的每一帧,通通都是谢端云。
“抱完没?”
“嗯。”陈逸非略感羞涩,但面色如初,谢端云没看出什么来,陈逸非又问,“你什么时候给你爷爷的骨灰下葬。”
“后天吧,就葬在十八园的骨灰堂——华姐和我说骨灰得放个两三天再下葬。”
陈逸非问:“下午吗?”
“上午,华姐说十点多葬比较吉利。”
“华姐是谁?”
“教我做衣服的那个人。”谢端云说,“赶紧睡吧,你明天是不是又要一早起来了?”
陈逸非盖实被子,笑道:“明天能和你一块起来,记得叫我。”
他笑得特别温暖,仿佛明天一起起床是件具有仪式感的事情,谢端云不禁一笑,两人合盖一张被子,挤在一块睡着了。
次日一早,谢端云先一步醒来,昨天睡得有点多,半夜间睡得很浅,有时陈逸非轻轻动一下都会影响到他。
他起来先给陈逸非准备好新的洗漱用品,刷牙洗脸后才叫对方起床。
陈逸非睡得很熟,这床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了,一翻身便很容易碰到墙,谢端云上前拍醒他,轻声道:“起来了。”
“再等五分钟。”陈逸非迷迷糊糊道,明显是还没睡够。
“好,就五分钟。”谢端云拿起手机,计时五分钟,把手机放到自己枕头上,“我先去做早餐,喜欢吃蛋饼吗?”
陈逸非挠了挠头发,翻个身,道:“不喜欢吃鸡蛋,其他都可以。”
冰箱里没多少食材,除了青菜和水果,就只剩一排鸡蛋了,谢端云对rou类的感觉仅仅止步于适当补充营养,吃得很少,大多数时候更喜欢吃素,鸡蛋营养价值高,所以他会把鸡蛋(荤)当作rou吃。
他从冰箱拿了水果和蔬菜,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