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境,晨间的空气都是清甜的。
向君泽系上安全带,背倚在软座之中。
微眯着的眸子里,是毫不遮掩的笑意。
一旁的唐高打着方向盘倒着车,看后视镜的同时,总会分几眼去瞄一眼向君泽。
向君泽向来情绪内敛,纵是跟了他七八年的唐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眉眼里腻满了笑的模样,不禁好奇的又多看了两眼:“得手了。”
向君泽抿了口咖啡,抬头看了唐高一眼,没应声,空着的手伸进衣兜里,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扬起了嘴角。
“什么东西。”唐高头回见向君泽这模样,好奇的要死,脖颈伸的老长。
向君泽瞥了唐高一眼,笑着提醒了一声好好开车,而后掏宝似的将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手里摩挲。
唐高瞄了一眼,立即会意:“叶神的字?挺不错。”
“他练过书法。”向君泽笑眉弯弯,就像家长听到自家娃娃被夸了似的,眸子里似藏了清风月皎。
他的手上,是一个半掌心大小的药盒,盒子上贴着张黄色的便贴纸,贴纸上笔迹清秀,简简单单写着七个大字:餐后半小时服用。
打开药盒,可以看到药盒规整的分成了四格,每个格子里头都放着一黄一白两颗药丸,以及一颗带着透明胶装的阿尔卑斯软糖。
“呦,叶神还挺会疼人。”给药给糖,这是在哄小孩子呢。
“是挺会疼人的。”向君泽将药盒合上,放进衣兜里,笑意如沐春风。
“得,就我Cao心了一晚上。”也不怪唐高先入为主,实在是叶神在镜头前的形象太过深刻。
谁能想到赛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暴戾野王,居然还会照顾人。
“抱歉。”向君泽搁下咖啡,收了些许情绪。
唐高打着方向盘,适可而止:“那些舆论出处查出来了。”
“如你若料,欧蒂那边搞的鬼。”唐高收了笑,空出一只手将整理好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公关倒是策划的缜密,就是蠢了一些,自以为是。”
“按原安排来吧。”向君泽随手翻了翻,同心里预料并没有差别,也便失了兴致,随手搁在了一旁。
“另外……”唐高瞟了向君泽好几眼,想从向君泽的面色上揣测出他的心思。
“有话直说。”向君泽习惯性的去扯衣领,但一想到这身衣服是叶宴阳的,便又多了几分耐性。
“公术明那头已经把该吐的吐出来了,我寻思的差不多得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公术明所做之事的确禽兽不如,触及了向君泽逆鳞,怎么折磨都不为过,但向君泽毕竟是公众人物,狗被逼急了都能跳墙,向君泽这么明着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差不多?”一听到这名字,向君泽脸色立马就变了,眸子里头的温和淡然无存,似饿狼紧盯上猎物似的,眼里蕴着的都是狠厉:“还远着呢!”
唐高立马噤了声,想来也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过是多此一问。
sako基地中,尚是安睡时间——
周年年睡眼朦胧的拉开餐厅大门,险些被里头的叶宴阳吓尿。
叶宴阳在喝粥。
上午九点不到,本该酣睡的时间,却诡异的出现在餐厅里,吃!早!餐!
“吓死个人,大早上的不知道出一声啊。”
叶宴阳像是在走神,也被周年年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当即不满的怼了回去:“那你倒是出声让我出声啊。”
“……”
周年年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半天才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的从消毒柜里拿出了个碗。
然而,手都还没碰到盛粥的砂锅,便被叶宴阳一巴掌拍开了。
“自己煮。”
“???”
周年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砂锅。
里面盛的是寻常的白粥无疑——一大锅的,那可是两三个人的分量。
“你要不要看清楚!这是白粥!”周年年觉得肯定自己是没睡醒。
才会看到历来重口无辣不欢的叶宴阳在喝白粥!
还护食!护一锅再普通不过的白粥!!!
“白粥怎么了。”叶宴阳睥睨的瞥了周年年一眼,勺了一口粥送进嘴里。
粥香绵软清淡,入口即化,很养胃口。
“疯了疯了!”周年年将碗丢进消毒柜,发出哐当一声。
好半会后才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向影帝熬的粥吧。”
基地虽请了阿姨照顾大伙儿的饮食起居,但考虑到基地的作息情况,啊姨都是是略过早餐这一项的。
自己煮?那就更指望不得了。
放眼望去整个基地连个会煮泡面的人都找不出来,何况是熬粥这样看上去很是高难度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昨夜留宿的向君了——周年年昨晚回来的晚,在车库里看到了向君泽的车。
“向影帝可真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