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一个人,你愿不愿意跟他对视,离他多远跟他说话,说话舒服还是不舒服,其实不是大脑决定的,身体知道。”
——《柔软》
历经楼梯间那疯狂的一次后,时间又继续滑动了十多天。在此期间,牛可清和古伊弗宁几乎没怎么碰面。
偶尔打一个照面,二人也装作不熟,像一对清清白白、并无交集的同事。
一起做过的事、一起经历过的疯狂就像从未发生,统统被封存在心底的盒子里,变成了你我心照不宣地秘密。
起码,牛可清是这么觉得。
直到这天傍晚,下班之后,牛可清到停车场取车,结果碰上了同样来取车的古伊弗宁。
两人的车相邻而停,古伊弗宁张望了一下周围,见四下无人,便绕过车头,特地走到牛可清那一侧,以一种二人很熟络的语气搭讪:“下班啊?牛医生。”
他顺带以一只手搭住牛可清的肩膀,假装不经意般,用食指碰了碰牛可清的下巴。
——就像一个寂寞少.妇在当街勾引良家妇男。
“Jing分啊?古医生,”牛可清狠狠地拍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爪子,就跟拍苍蝇似的,男人哼声道:“平时不是装作不认识我?”
“你不也装不认识我?现在又没人,你我就不用装了呗。”古伊弗宁笑得坏坏的,涎皮涎脸地开始勾搭,“欸,今晚一起吃个饭吗?”
牛可清瞥他一眼,态度漠然地说:“不了。”
古伊弗宁将胳膊从他肩膀上拿下来,浅蓝色的瞳眸里有些许失望:“这么不给面子?”
牛可清早就习惯了对方装可怜的样子,心比石头还硬,直接挑明了讲:“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干别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jian计”被当场戳穿,古伊弗宁反而捂额大笑,“牛医生啊牛医生,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牛可清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利眼一下就把对方洞穿了:“哪是什么蛔虫啊,你我都是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不一清二楚吗?”
毫不留情地拒绝古伊弗宁后,他便潇洒地开车走了,留下的车尾气糊了古医生一脸。
*
自从这天后,古伊弗宁就像被激起了好胜心,征服欲便像悬在弦上的利剑,随时要射中那只他看上的猎物——
牛可清。
只要一见到牛医生,他便忍不住地要去撩拨两下,用尽浑身解数地开屏,就想让牛可清答应他成为长期炮.友。
可惜,牛可清和他以前的所有猎物都不一样,那张假斯文的面具就像一副坚硬的盔甲,刀枪不入,利箭无用。
“不约。”
“一边玩儿去。”
“莫挨老子。”
“......”
屡被拒绝,古伊弗宁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魅力值不低,不至于像毒虫猛兽一样被对方避之不及吧?
终于有一天,他们又在医院的走廊上偶遇了。牛可清依旧绷着一副冷硬的态度,像是恨不得与古伊弗宁形同陌路才好。
憋屈的古医生怒上心头,一把将牛可清拉入旁边的一间工具房内,关门上锁。
他一把将人压在门后,用那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把牛可清看得发毛。
“你干什么?”牛可清面如静水,两边肩膀被对方压得有些疼。
古伊弗宁隐去那令人生寒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他:“这位帅哥,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不为什么,”牛可清斜眼瞥他,顶着一张能使河水万年冰封的冷脸,只说:“我要真讲出来了,估计你也不爱听。”
古伊弗宁的眼睛微微一眯,发出危险且胁迫的信号,男人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牛可清的面上,撩人又性感得很:“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听?”
如同直探入海底的观察仪,牛可清深深地看进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心里再次起了不该有的波澜。
就是这双像浅蓝色琉璃一般的眼睛,总是出现在他的脑里、心里,妄自搅乱他心跳的节奏。
害他呼吸不畅,害他日思夜想。
和古伊弗宁上.床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牛可清却依旧心心念念,拼尽全力也走不出那场绮梦。
那是一场春色无边,一场桃光烂漫,他恨不得天天埋在那样的梦里,不要理智了,也不要自我了,就那样溺死在那片浅色的蓝里。
越想就越不能冷静,下腹的火甚至窜到了脑子上。他像是在说气话一般,将古伊弗宁从自己身上推开:“我说了,我讨厌你眼睛的颜色!”
牛可清就像一个不讲理的村妇,为了甩开古伊弗宁这个麻烦,不断地与内心的欲望做对抗,不断地劝服自己站稳在理智的制高点上。
他总不能每次都上古伊弗宁的钩。
“......”这么奇葩一理由,听得古医生无语凝噎。
牛可清指着他,食指指尖与对方的眼镜片近得只有半厘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