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玉明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事情开始前，他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而这后果里，显然不包括被勒索。
如果狄柏寒死了，他会去自首，而现在，医生向他保证，狄柏寒一定会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那么后果，就交给狄柏寒来决定了。
狄柏寒自然不会将他交出去，当然，这件事也不会就此了结，毕竟那人可是在鬼门关徘徊了好久，差点就回不来了。
\"不，不多，五……五万……\"男人说完，紧张得看着他。
“你还欠张霖多少？”如果是拿去还债，他愿意配合，毕竟，这样也许可以救不少人。
“五……五万。”
\"好，钱我会转给你，这之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是是，玉总请放心，我以后绝不碍您的眼。”男人点头哈腰地送玉明斯离开。
玉明斯坐在车上，车子没有启动，艾靖犹豫下走过去：“学长……”
“上车。”
“哦，好。”
车内的气氛不同以往，艾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学长，那个人为什么勒索你啊？”
“我像是被勒索吗？”
“这个……”艾靖垂头，虽然那个男人唯唯诺诺，但明显是在勒索。
“如果我不想给，你觉得他会威胁我吗？”
“……不知道。”艾靖实话实说。
“他不会。”玉明斯笃定，“他的确握住了我的把柄，只是有时候，哪怕筹码再足，若没有能力让其发挥作用，也是白搭。”
“……”
“我让他破坏了狄柏寒的刹车。”
玉明斯说得很轻松，艾靖却满目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你听得没错。”玉明斯靠边停车，“艾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坏的人？”
“学长……”艾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倒不是因为玉明斯的好坏，而是一直以来，狄柏寒对他做的事不可谓不过分，他却从未想过报复，更何况是这种可能出人命的行为，他难以想象狄柏寒究竟对玉明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才会让其用了这极端的方式。
玉明斯的眼神渐渐暗淡，迷离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开门下车。
“学长……”艾靖慌忙追上，“学长，不管你做了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最美好的。”
玉明斯摸摸他的头：“艾靖，你这话很傻……”
这“傻”是因天真纯粹而盲目信任，还是不想让玉明斯难过而想出安慰之词，玉明斯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二者兼有。
“学长……”
“陪我坐会儿吧。”玉明斯在台阶上坐下，跟艾靖说起那天的事。
他闲逛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给狄柏寒找事，当然要去狄柏寒安插眼线最多的部门，监控室首当其冲。
里面的人在聊天，玉明斯进去也没人发现，他没兴趣抓这些低等错误，皱眉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却发现停车场的画面有问题，二话没说，去了停车场。
果不其然，有人在对艾靖的车做手脚，看到他立马慌了神，作势要跑。
“你觉得你逃得了吗？”玉明斯见这人不像惯犯，想必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便打算自行解决。
男人听他一说，“咣当”扔掉手里的工具：“求，求求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谁让你干的？”
“……我不能说。”
“你在我的公司，对我员工的车动手脚，这是意图谋杀，若是……”
“我没杀人！”男人惊惧。
“你要不要去和警察说？”
男人“扑通”跪在地上，一脸哀求：“我真没想杀人，是，是有人逼我的，求你不要报警……求求你……”
“不报警也可以。”玉明斯顿了顿，“不过……”
男人瞪大眼睛：“不过什么？”
“你说呢？”
男人疑惑。
玉明斯见他一副吓傻的模样，皱皱眉：“是谁让你干的？”
“是……是……张霖……不关我的事，我欠了他钱，他说让我做这事来抵债，我没办法。”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求你，千万不要报警，我上有……”
“够了！”玉明斯冷声打断他，“你欠他多少？”
男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半天再次开口：“他说先抵五……五千块……”
“你这人性也就值这么点，可真够廉价的。”玉明斯冷眼看他，“我给你五万，你去把他让你做的事在那辆车上做一遍。”
“啊？”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有问题吗？”
“为……为什么？”
“你还真敢问。”
“……”
“张霖让你做的时候，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
“问了。”男人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