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越近,艾靖越迟疑,那独特的单音节,销魂入骨,美妙而恐怖。
他颤抖着透过没关严的门缝看向房间内,脑子轰地炸开,整个懵住。
曾经关于玉明斯和狄柏寒的传言疯狂涌入脑海,王通的八卦,玉明斯的否认,狄柏寒的肯定,何为真,何为假,他再也分辨不清。
他现在只想逃,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直到狄柏寒转头,Yin鸷的目光射过来,他才慌乱地倒退两步,跌坐在地板上,努力爬起,又摔倒几次,磕磕绊绊总算出了门。
“艾靖,你怎么了?”狄千寒正好过来,原本是要逗逗艾靖,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立马收起玩闹的心思。
艾靖抬头,视线没有焦点。耳闻目睹后的自我欺骗程度是分层次的,刚才一幕已然越过他承受的临界点。
“艾靖,怎么了,是不是明斯有什么事?”
艾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狄千寒急了,顾不得多想,快速跑进别墅,直闯玉明斯的房间,迎面撞到王志抱着一个超大盒子出来,狄柏寒则站在床边整理只系了一半扣子的衬衣。
他瞥一眼那个盒子,皱皱眉:“哥,你在干嘛,明斯呢?”
狄柏寒没搭理他,径自到客房将昏睡的玉明斯抱回主卧。
狄千寒见人没事,放下心来,房间里的味道怪怪的,他皱皱鼻子,想起艾靖的样子,忍不住问:“哥,你刚刚不会在这房间上演了一幕人rou大战吧?”
狄柏寒瞪他一眼:“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锁起来。”
“啊啊啊,哥,你简直变态,明斯要是知道你用这种方式对他……”
“呃……”玉明斯醒了。
狄千寒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把接下来的话生吞下去。
玉明斯的烧很快退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给艾靖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回公司才知道,艾靖请了病假,是长假。
“为什么我的助理请假,我却不知道!”玉明斯站在狄柏寒的办公桌前质问。
“明斯,这个问题怎么能问我呢,你应该去问你的助理。”
“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对他做了什么?”
“明斯,你这就冤枉我了,你发烧的第一天他就请假了,我当时可一直在照顾你。”
“你最好没做什么。”玉明斯决定去找艾靖。
艾靖的确病了,心病。
玉明斯在狄柏寒身下的模样,被情 | 欲控制后的极致诱惑,似一副活色生香的春 | 宫图,日日萦绕脑海,成了他的噩梦。
心中的圣洁,曾经的美好,被侵犯得彻底,扭曲到半分不留。他连求一个吻都那么小心翼翼,又如何能忍受心中纯净美好的人在另一个人身下求欢。
他不会怪,因为玉明斯从来没正面承认过什么,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同样,他无法再自我催眠。他怕,怕不甘于只是待在玉明斯身边,怕想要的越来越多,怕终有一天,会失去喜欢玉明斯的初衷,而不再懂得满足。
已经找不到继续的理由了。
玉明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他拿被子用力裹紧头,想要装作听不到,可持续的咳嗽声很快击溃了他的决心。
“学长。”这两个字沙哑艰涩。
“艾靖,你病了?”玉明斯掩住唇咳嗽两声,“是哪里不舒服。”
艾靖怔怔看着他,又想起那日一幕,快速错开目光,驱逐脑海里的画面:“学长,我没事了。”
“不请我进去吗?”
艾靖迟疑下,让了路。
“给我倒杯水吧。”玉明斯又咳嗽两声,面色chao红,他刚才赶路太急,出了些汗,经风一吹,没有好利索的身体更不舒服了。
艾靖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水,两人便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艾靖垂着头:“学长,我想辞职了。”
“你说什么?”玉明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辞职。”艾靖抬起头,说得坚定。
“发生什么事了,是狄柏寒威胁你了?”
“不是的学长。我虽然怕,可为了学长,我就可以不怕,狄总再怎么威胁,我都能坚持,可是……”
玉明斯皱眉:“可是什么?”
艾靖抿了抿唇,把方才组织的语言换了:“我爸想我了,希望我回去,我也想家了。”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艾靖,需要帮忙的话,就告诉我。”
“学长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家了,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那就回去看看,我给你一个星期的假,回来后好好上班。”
“不,学长,我想辞职。”
“到底发生什么事?”
艾靖笑了笑:“真的没事的,学长。”
“艾靖!”
“……”艾靖抿紧唇,不再开口。
玉明斯丢下水杯,捧住他的脸让他对视自己:“艾靖,你答应过会帮我,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