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安过了好几场赛事,任何人都以为她是用剑。没有人知道,她不会用剑,其实是用一双折叠扇机关打赛。
筱安轻缓落地,又合上扇子。
“你不是用剑吗?”
“没见过世面!”她一展扇面,金属碰撞声回荡全场。
“是机关术!她是用机关的!”
袁筱安看似天真烂漫、口无遮拦,实则极为小心:她背后背着剑,因世人思维皆有定式,看她背着剑,就以为她是剑客,只注意她的剑,让机关更容易得手。乔氏三兄妹血脉相连,配合无间,但也万料不到对手机关,他们联手围攻,奈何--
筱安却稍退半步,转了半圈,仿佛人在Jing致的舞台上,再打开折扇,合着那袖子中藏的机关,旋转开来。
从上向下看,如同一朵茶花盛放。
台下的人听见扇子的开合声,机关声响,再就看见乔氏兄妹三人同时飞出。
与前几场同样,没有人看见她如何出手。
兄妹三人已经倒地不起,她用折扇遮住半张脸,冷睨着裁判。
裁判没有看清,不知算她何招何式胜。
“赢了就是赢了,怎么,不宣判吗?”
裁判道:“袁筱安组胜!”
平时这个时候,她肯定是得意地兴高采烈地跳几下,然后立刻去买零食吃吃吃,今日破例。
“刚才是哪个人叫嚣七巧输了的!给本姑娘滚出来!!”
她一打折扇,指着台下。
雨势渐渐变大,大街上人都变少了些。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进了鎏金阁,那是赌鲤跃决赛事的地点,主要接待的是大额赌金,与场外那些摊子不同,但今天也乱做一团。
“程七巧赢了,只是失去资格,怎么能不算我赢!”
“程七巧没晋级,怎么能算我赌错,我没输没输!!”
戴斗笠的男子默默看着他们为赌金疯魔,登上二楼。那里的人,非富即贵,男子上了顶层,那里有个少年看着局,他似乎也不在意,又提起筹码,押三段的楼听古,然后又押了几个。
仔细看这人,腰间配半截鱼鳞玉佩,正是今早与筱安七巧擦身而过的少年,他端坐桌前,端详桌上,好似解棋局。
男子摘下斗笠,挂在墙上,露出真容:剑眉入鬓,国字脸极为端正,看来正气凛然,只是似乎奔波已久,风霜留了些痕迹。侍从问他要筹码,他一摆手,指着那少年:“我找他!”
那少年并不搭理他,然后眯起眼睛看着团赛里的《袁筱安·程七巧》组,闭目思索一下,睁眼时流着华彩,遂手指勾动,将十个筹码尽数押上!
侍从即刻记录,趁着从者记录,那少年才转头,看向男子:“你是何人?”
斗笠男子赫然发现自己在打颤,如立断崖,前有龙出深渊,凝视着他。
“在下黄振尧,一年前从鲤跃决出局。”
“怎么出局的?”
“先生知道‘鬼差老人’这号人物吗?”
他玩着筹码,态度看似敷衍:“不知道,你说来听听。”
“鬼差是江湖上给他起的绰号,他默许这个绰号不胫而走,无非是想炫耀自己的本事:他自号归去来,以蛊术让自己筋脉停止,呼吸全闭,待到一定时间自然活过来,用这个手段在初段连续诈死来使得对手失去资格!”
少年听他说到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倒地上碰瓷啊。”他笑够了,斜睨着黄振尧:“他都诈死了,怎么能连续作案?”
“说来惭愧,在下追捕了他一年,想不到他已经习得易容术,又重新收金买卖,在初段作案了。”
他说的作案,当然就是程七巧的案子,这件让七巧擂台上发飙、丢人现眼,让整个琉金阁的大佬们坐立难安的主,就在街边的小胡同里结账。
“这李公子出手真是大方,二百两一个子都不少,不亏、不亏。”归去来提着钱袋,这只是尾金最后一点,那定金是尾金的好几倍,他笑呵呵的。“跟公子说,有事再吩咐。”然后他就扬长而去。
对着他那个背影,与他交易的人愤愤不平,仔细一看,这人正是在初段擂台地下诋毁七巧的男子。
“我们辛苦安排,他却拿了大头,不公平!”
他旁边是李家的家仆,家仆看得开:“没事,你听我的,公子包日日赏你!”
“哥,你说,都听你的!”
“你只要把那妮子在台上的疯样子学得三分,公子保准高兴,他一高兴,别说白银,金豆都说给就给!”
那人听了双眼发直,立刻跟着家仆去了李家。却不知,身后七巧无声无息跟上,到了李家,她一跃上房顶,揭开顶瓦偷看。
李樾庭人在家中无聊,听着曲子,还咬着时鲜的水果,尽是纨绔模样。
“少爷,少爷,我们做成了!”
家仆冲进来就道喜,把七巧在擂台上失去资格的过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李樾庭越听表情越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