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结束后是两节连上的体育课。1班的男生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谢准也起身走到教室前头的柜子前,找自己的球拍。
虞川上厕所回来,见状大声喊道:“准哥,你待会儿要去打羽毛球啊?篮球它不香吗!”
“我呸,你们的臭汗香个屁!”跟在谢准身后一起取拍子的陆礼抢先吐槽了一句。
谢准闻言勾起了嘴角,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他倒不是不喜欢打篮球,主要是排斥在大热天激烈运动后会有的一身汗。谢准有点轻微的洁癖,没法忍受大量出汗后的油腻感,所以一般只和人约在放学后打篮球,这样一来结束后可以直接回去洗澡。
而和虞川打会儿羽毛球不会很激烈—这家伙的球风向来稳健,而且室内羽毛球馆有风扇,相较于Cao场凉快许多。
“你俩可真是的,运动多出点汗怎么了嘛……”少了两个队友的虞川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教室。
陆礼拎着拍子,转而搭上谢准的肩打算跟他一起下楼。
谢准嫌弃地抖了下肩膀:“别贴过来,热。”
“手误!我这不是平时搂女朋友搂习惯了吗,现在旁边站了个人就想一块儿贴着走路。”陆礼知道谢准怕热,连忙收手。他还不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其实就是想花式秀恩爱。
“谈一个月了,只搂肩膀?”谢准反问他,成功发现了盲点并拒绝了这碗便宜狗粮。
-
一节体育课过后,陆礼和谢准走到馆外,找饮料机买水。
谢准仰头喝了口矿泉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掏出后发现是陌生号码,他便顺手接起。
陆礼注意到谢准举着手机,脸上是明显不耐烦的神色,接着听见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两声后便挂了电话。
“谁啊?你上学期间还给你打电话?”
“谢臣。”
陆礼一听,这不是谢准他父亲吗?这放荡不羁的作风,也没谁了。
陆礼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听说你爸很快就要接那个私生子回来住了?”
“你听谁说的?”
“没谁啊,我就随便问问。”陆礼答得支支吾吾,他也是无意中听见老妈和别人聊八卦才知道的。
“嗯。他喊我今天早点回去,和‘新成员’一起在家吃顿饭。”说这话的时候,谢准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冷意。
“哦、哦这样啊!那什么,你别太担心,也不是所有后妈都……”
谢准打断了他的安慰之词:“与我无关。”他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使劲捏了下,借此发泄接到电话的不爽,“我先回教室了。”
-
另一边,方才足球场上的佛系守门员周怀然不幸摔倒,并且磕到了石子,现在只得一瘸一拐地被人扶着到医务室。
周怀然倒不觉得自己伤得有多严重,不过是膝盖蹭伤,出了一点血而已,如果不是夏天的校服裤子偏薄,他估计也不至于破皮。但罪魁祸首即踢那一脚猛球的裴原,强行要拉着他到医务室抹药水,周怀然一路上听他道歉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一会儿,谢准从走廊另一边缓缓走来——他上楼前也会经过医务室。
此时刚抹完红药水、裤子卷起到膝盖上方的周怀然,一出医务室的门就迎面遇到了谢准。
周怀然直直地看向对方,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又迅速收回视线。
最近怎么总是这么碰巧?周怀然低头闷闷地想,接着加快步伐往前走,仿佛遇到危险人物似的。
而谢准呢?他漫不经心地走来时,丝毫没有注意到周怀然在看他,因为他的注意力先一步被对方的膝盖吸引了过去。
周怀然修长的小腿笔直匀称,白的发光,衬着膝盖上的红药水更为显眼。他刚才不由自主地就望了一眼。
-
放学时,周怀然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上了校门口的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