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缘故,宋荨整晚都睡得不踏实,断断续续地做梦,梦境也是非常凌乱,早晨不到7点便醒了过来,想回忆一下梦境,脑袋却昏昏沉沉的,丝毫也记不起来,只好作罢,换好衣服之后,便去了卫生间洗漱,却不想,洗漱完之后,头昏脑涨的感觉缓和了不少。
下到一楼之后,周姨和卓仓大叔已经在准备早餐了,看到宋荨下来也是十分惊讶,“小宋,是不是睡的不习惯啊?起得这么早......”
“也不是,就是头有点昏沉......”宋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揉着太阳xue,走进厨房,“叔叔阿姨,有我能帮忙的吗?”
“小宋啊,你去客厅坐会儿吧,不用这么客气的,早餐马上做好了......”
周姨手上忙活着,转头与宋荨说着话,见她又站在厨房门口,不时地揉一揉太阳xue,周姨似有所悟般,用胳膊碰了碰身边帮手的男人,“玛各,你去格来大叔那里,取些药回来......”
卓仓次松紧张又疑惑看着自己的老婆,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
“小宋......”
听着自己老婆的话,卓仓次松看了看宋荨,顿时明白了,擦洗了双手之后,走出了厨房,在门厅处换了鞋,便出门去了。
宋荨揉着太阳xue,隐隐听到周姨似乎在叫自己,又见卓仓大叔出了厨房,以为是周姨需要自己帮手,便卷了袖子,抬步走进了厨房,站在了周姨身旁,“周姨,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开口。”
“不用不用......你去客厅坐会儿......我看你似乎是有些高原反应,诺布她阿爸已经去卫生所取药了,等会儿你吃了药,会好受一些......”
宋荨站在一旁,也不敢贸然帮手,怕越帮越忙,只好道了谢,局促地坐在了客厅里。
卓仓大叔拎着药回来的时候,宋荨帮着周姨已经将早餐摆好在了餐桌上,诺布也洗漱好下了楼。
等吃完了早餐,又将碗筷都收拾好之后,卓仓大叔开车载着诺布和宋荨出了门,车子行驶在路上时,卓仓大叔交代了诺布,要她陪着宋荨去银行补卡,之后再带着宋荨在市区逛一逛。
车子在一家建设银行的门口停下,宋荨道了谢,便跟着诺布下了车,走进了不远处的银行。
宋荨在柜台补好了银行卡,又取了5000块钱之后,将钱装好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里,走到在大厅休息区坐着等自己的诺布身前,看着对方百无聊赖的样子,宋荨愧疚道:“诺布,事情都办好了,你知道哪里有商场吗?我想买个包......”
“我带你去!”
被对方骤然从座位上跳起的兴奋样子吓了一跳,宋荨兀自摇头笑了笑,跟着她蹦蹦跳跳的脚步,出了银行,“诺布,你很喜欢逛商场啊?”
“对啊,商场里面很好玩的,荨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其实你直接叫我宋荨也可以的......”望着身前不远处回头笑着的人,宋荨的嘴角也不由挂了笑意,不好意思道:“我和你的年龄差的不多的......”
诺布黑色的眼瞳在眼眶转动一瞬,脸上挂着的天真淳朴的笑容,晃了宋荨的眼,“荨姐姐,你的名字也是你阿爸取的吗?”
宋荨的眼神黯淡了一瞬,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伤感,“是啊......”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宋荨愣怔一瞬,想到上一世,自己同母亲的关系缓和之后,母亲有时会同自己说起她年轻时的往事,提到初结婚时,母亲的眼神中掠过的受伤。
特别的意思吗?该是没有的吧,宋爸爸大概是心有不满,随口一提,便定下了这个名字。
宋荨的母亲梁会芳与父亲宋旬昶的结合是父母之命,因为双方的父亲有些交情,加上宋爸宋妈又曾是小学同学,所以,当宋荨的外公知会自己的女儿,要将她嫁给宋家的长房独子时,作为家中长女,或许,也是怀着一丝心喜,梁会芳并没有说什么便默认了这桩婚事,尽管很突然。
那个年代的婚姻,都是这样简单直接。梁会芳听从自己父亲的嘱咐,顾念着宋家长房的家境不算富裕,于是善解人意得只要了一匹红布作为彩礼,踩着缝纫机替自己做了一身嫁衣,便嫁去了宋家,可谁知,她想象中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婚后的生活,却并没有如她的意。
当时的宋家,家道败落,家中又有八个兄弟姐妹,宋旬昶的父亲排行老大,性情怪异,自幼在家中照顾一双高堂和兄弟姐妹,种田,所以也没什么文化,后来靠着几个已经稍有出息的兄弟接济,日子过得也不算拮据。宋旬昶的母亲是离异的外乡人,经人介绍与宋旬昶的父亲结了婚,生下宋旬昶后没几年,因为与宋旬昶的父亲脾性不合,相处起来并不融洽,再加上生活习性不能融入当地,索性便独自回了她自己的家乡。许是因为这些缘故,宋旬昶的童年并不能算是幸福,动辄便被父亲打骂,虽然靠着几个叔叔的安排,自己又争气,读完了大学,但是内心里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