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文祖的迷茫只是一瞬。
随后他只觉得荒诞,哈哈大笑,似乎是被宗佑的回答逗笑的。
他朝宗佑走去:“亲爱的,你说的爱是像你女朋友那样,在你困难的时候离你而去吗?”
徐文祖停在房间的床前,不屑地摇头:“那世间的爱可真是廉价。”
宗佑没有因为徐文祖的故意挑衅而感到生气,他温柔且怀念地想起智恩:“爱不能保证两人长相厮守,但它会让你发自内心地守护。智恩,她一直在保护我。”
“啊。”徐文祖狠狠地踢了椅子一脚,他也不是很清楚原因,但他很生气。
他直接抓住宗佑的衣领,两人双目直视。徐文祖愤怒地冲宗佑大喊:“我说,我们才是一类人的,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呢?”
宗佑冷静地观察徐文祖,问道:“你想杀我?因为你不能完全控制我。”
“不会的,”徐文祖不假思索地否定,他放开宗佑的衣领,“我永远不会杀你。”
“那你愤怒什么?”宗佑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仿佛看穿了徐文祖的虚张声势,笑着问道:“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可笑,不可能。徐文祖内心迅速否定:“我会害怕什么?”
“害怕不熟悉的东西,害怕对别人敞开心扉,害怕被别人伤害,害怕……”宗佑有些怜悯眼前这个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徐文祖,“人之一生,会害怕许多事。不要急着否认,你不妨认真地问问自己,你在害怕什么。”
徐文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头,沉默不语。
宗佑则坐在床上,沉默地打开电脑。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有宗佑敲键盘的声音。
许久,徐文祖抬头:“我不害怕什么,我只是不明白。”
“嗯?”宗佑写小说的思绪被打断。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选择不断压抑自己。”
宗佑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
徐文祖迷茫摇头。
“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伊甸考试院的那个大婶把我们养大,也是她教会我们享受杀人。”
宗佑沉默,他没有猜到这个答案。原来,真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既然大婶和她的伊甸考试院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尝试走另外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徐文祖若有所思,“可以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宗佑肯定地点头。
徐文祖又沉默了。
不过宗佑并不打算与徐文祖一起沉默,说:“我想要离开这里。”
“离开?”徐文祖忍不住嘲笑,“亲爱的,你现在身无分文,出去再找一个‘伊甸考试院’?”
“我不会杀你,你就在这里暂时住下吧。”说着,徐文祖起身,打算出去。
“如果我发现你再杀人,我会报警。” 身后的宗佑提醒徐文祖自己住在这里会对他产生的坏处。
徐文祖脚步一顿。
“随便你。”说罢,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