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调酒师白皙而修长的指节划过眼前的玻璃杯,最终挑出一杯透明的ye体,放到眼前的人面前,“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你还记得我?”花和笑了笑,一手抬起那只玻璃杯,“调了什么?”
“你家先生特意给你点的。”调酒师看了看花和身后的男人,眨着眼睛说,“美人谁会忘呢?”
花和尝了一口,抬起头来时表情有些微妙,“这是什么?”
“柠檬水啊,美人。我特意滤了一遍,没看出来吧?”调酒师从柜台后拿出一个罐子,笑着往花和眼前一放,“要加蜂蜜吗?”
“谢谢。”花和舀了一勺蜂蜜,侧头去看旁边的秦时晏,“我以为秦先生会给我点一杯牛nai,或者是苹果汁?”
“不喜欢?”秦时晏微微笑了一下,往吧台前稍凑了过去,“我都带你跑了你的展,你连我点的饮料也不愿意喝吗?”
花和也没躲,依旧停在吧台的边缘。他微垂着头,一下喝了小半柠檬水,尔后舔了舔唇,评价说,“蜂蜜加多了,好甜。”
秦时晏眯着眼睛,看他猩红的舌尖划过上唇,眸底藏了些不易觉察的灼热。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把花和手中的玻璃杯拿了过去,轻轻抿了一口,“加多了蜂蜜?我尝尝。”
也不知道秦时晏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碰的地方,正好是花和喝过的。
吧台这处角落本就狭小,现在他的身体微微向前逼了逼,又低着头,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在与人拥吻一般。
花和看他直直看着自己,却也没做什么,只是正正经经喝着杯子里的柠檬茶,一时有些微愣,莫名觉得面上有些发烫。
花和轻轻吸了一口气,有些发蒙地想,离得这么近,我都以为他要过来吻我了。
他被脑海中一瞬间迸出的念头惊了惊,随后又有些荒谬而认真地想,那如果我现在仰头去吻他,会不会太冒昧了?
也不能怪他,毕竟Alpha天生就是这样一群带着强大压迫感的生物,即使没有信息素的干扰,他们凑得那么近,心率失常也再正常不过了。
秦时晏显然是看见了花和发红的耳尖,他把剩下的柠檬水慢慢喝完,深黑的眼睛却分毫没有偏移过,一动不动地盯着花和。
“是很甜。”秦时晏把杯子放到吧台上,伸出指尖抹了抹花和唇角的水渍,“下次还可以多加些,我挺喜欢喝甜的。”
他最后几个字微微压低了音,像是在指代某种特殊的东西。
“秦先生把我的饮料喝了,怎么办?”花和面上却压着不动,甚至还略有轻佻地笑了笑,与那双眼睛相对,“怎么,美人就可以随便喝别人杯子里的东西了?嗯?”
“我是无意冒犯的。”秦时晏被他勾人的声线撩得浑身一紧,“你想要我怎么办?”他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却依旧柔声对着面前的人,提醒说,“先生,现在是我在追你,我当然什么都只听你的。”
花和笑看了他半响,浅尝辄止地在秦时晏唇上碰了一下,随后趁他愣神的功夫,钻出了这个角落。他黑色的瞳里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美人不冒犯我,那我便占占美人的便宜。”
秦时晏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唇角,看着花和故作平静地转过身,朝着卡座走去的脚步却有些微晃,无奈地笑了笑。
当年一朵白玫瑰就能骗上.床的小妖Jing,现在竟然连亲一亲他都要脸红。
他正要追过去,上衣口袋中放着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看了一眼屏幕,微皱着眉找了出僻静的角落。
“Anneil,我现在在度假,你最好有一个一定要打电话过来的理由。”
“老板,”秘书小姐听着老板的声音,猜想也许是被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心中莫名有些幸灾乐祸,声音却依旧平稳,“常于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要和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
“常于手上有当年的就诊记录和几段录音,是他和花和母亲的谈话。”秘书小姐说,“他说他一直把病人当成自己的艺术品,也将整个诱导催眠病人自杀的过程都录了下来,还说让我们放心,这份证据绝对可以为花和先生沉冤昭雪。”
“他说他可以把证据交出来,也可以在法庭上认罪,但是您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时晏问,“他应该很清楚,他一旦交出了这份证据,就不用再谈什么以后了。”
“我不清楚,好像是和徐逾风有关。”秘书小姐说,“他说要和您面谈,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改主意,我建议您还是尽快回来吧。”
“我知道了。”秦时晏挂了电话,默不作声地盯了几秒钟屏幕,朝花和所在的卡座走过去。
花和早就给自己续好了一杯柠檬水,这会从脑袋发热里缓了过来,正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小口喝着饮料,看见秦时晏过来,便抬了抬头。
“我秘书的电话刚刚打了过来,说公司突然有些事,”秦时晏有些抱歉地看着花和,“我可能没法在热内亚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