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怎么样了?”
“证据越多对我们越不利。”
南公馆里,秦晚把一大堆材料和两只录音笔放在了电脑旁,许媚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小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的短发女人,她正拿着手边的诉讼材料快速翻阅,许媚把咖啡放在徐婧茹面前说道:“先休息一下再看吧。”
许媚以前做律师的时候跟徐婧茹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徐婧茹算是刑事辩护律师中的翘楚,和盛长霄相反,除了死刑案件以外她什么都接。
“我把你们当年的诉讼材料大概看了一遍,盛长霄为了赢得庭审诉讼无所不用其极,最模糊的地方在于周晋霖,如果赵海碌当年是因为许先生断了他的后路才绑架秦晚给他警告的话,周晋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现场?”
秦晚认为没必要瞒着徐婧茹,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人是周晋霖,如果只是赵海碌和许池的恩怨,周晋霖根本不会出现在颐和大厦,赵海碌将贩毒罪名推到周晋霖身上的时候,秦晚压根就不相信。
“赵海碌不止绑架了我,他还绑架了楚行暮,就是市局刑侦队的队长,我们当时是以绑架罪起诉赵海碌的,但那个时候楚行暮伤势过重无法到场,而且当年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楚行暮被绑架,审理时也只有我出庭作证了,楚行暮直到一年以后才恢复了正常生活。”
徐婧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把几份和证物相关的材料放在秦晚面前,说道:“判决下来五年了,他们突然申请重审当年的案子,检察院那边也同意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权力?”
“赵海碌是上河分局的局长,他们当年极力销毁了很多犯罪证据,赵海碌给他下面的人留了后路,现在是他们该报答的时候了,我找过陈俞尧,他说王越民和赵海碌都跟一桩贩毒案有关,都参与过贩毒活动,两个分局的局长都这么干了,何况他们那些手下呢。”
“陈俞尧还说当初是王越民先提出重审赵海碌案件的,那个时候王越民还没有暴露,后来赵海碌和他的家人不断写申诉书提交新证据,有了王越民的帮助上面的审核很快就通过了。”
徐婧茹以前碰上过比这个还棘手的案子,但这次她确实没有头绪,“我们这边的证据虽然很多,但没有一份是可以给赵海碌定罪的,除了秦晚我们还需要其他证人,许池究竟是怎么死的?”
秦晚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那天在现场的有六个人,秦晚、楚行暮、许池、赵海碌,还有赵海碌的两个手下,赵海碌挟持着秦晚和许池对峙,当时情况紧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许池身上,连楚行暮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都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根本不认识周晋霖和楚行暮,他虽然天天去公安局门口等许池下班但没碰到过楚行暮,否则他们被绑架的时候许池不会不管不顾的跑过来,如果他知道同时被绑架的还有楚行暮就该明白那不是一场普通的绑架案,至少不是他孤身一人赴约就能解决的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和楚行暮一样,心中的疑问从来没有得到答案。
许媚一直认为许池是被赵海碌杀害的,所以当徐婧茹对许池的死因提出疑问的时候许媚没有理解她的想法,她不解道:“为什么这么问?许池被赵海碌杀害是事实,他绑架秦晚是铁证,许池的死因还要存疑吗?”
徐婧茹把手放在许媚的膝盖上,安抚道:“当然要,对方存疑我们也要存疑,你们当年败诉的原因难道不是你一直认为许池一定是赵海碌杀的吗?可为什么最后法院只以绑架罪判处他有期徒刑十五年?”
许媚皱起眉头,看向徐婧茹,徐婧茹说道:“当年你又掺杂了多少个人情绪在里面?盛长霄抓住你和许池是亲属关系的事死咬着不放,你抓着赵海碌杀害许池的事不放,盛长霄就以你们的亲属关系不宜辩护为由向法院提出换律师的要求,同样的手段他可以用第二次,借此免去赵海碌的死刑,还有周晋霖,有多少人确信那些事都是他干的,又有多少人认为他是替罪羊?许池在这个案子里的作用是什么?秦晚和楚行暮呢?赵海碌和周晋霖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河分局和市公安局就是那个时候有了分歧。”
许媚问道:“这次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让赵海碌被无罪释放吗?”
徐婧茹反问道:“那赵海碌的罪是什么?绑架秦晚还是杀害许池?还是联合青市公安局长周晋霖,绑架警察威胁缉毒警制造一起特大的爆炸案件?”
“这个案子很大,当年审理时间提前了几个月,如果没有周晋霖的存在,这个案子会像普通绑架案那样按照正规程序审理,我听说连杀了周晋霖的Jing神病现在都还被关在Jing神病院里,我们得从这个案子里面把许池和秦晚摘出来,而不是把他们两个和周晋霖被杀搅在一起,否则赵海碌只会一味把所有罪责推到死去的周晋霖身上,最后变成是周晋霖杀了许池。”
“赵海碌和盛长霄就是看准了这个才几次三番以周晋霖为挡箭牌。”
秦晚和许媚看着徐婧茹沉默不语,许媚当年确实掺杂了不少个人情感在里面,她痛恨所有和毒品有关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