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泽站在角落里,警惕的看着祁觉予,问道:“你什么意思?”
祁觉予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郁君泽皱起眉头,“你在做戏给我看。”
“我没有。”祁觉予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想回宫,在我这里你只管住下,不必忧心其他的。”
郁君泽不懂,是真的不懂,他上辈子见过祁觉予三次,每一次,他都和郁渊渊一起害了他,所以他这辈子不信祁觉予,他觉得祁觉予不过是同郁渊渊一道给自己下套的人罢了。
这一世Yin差阳错同祁觉予相见,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人的一点温情。郁君泽将剑收回,道:“祁觉予,我不信你。”
“我知道。”祁觉予轻轻笑了笑,“我不勉强你相信我,你且看以后吧,以后,我会照顾你。”
“你休息吧,”祁觉予退到门口,“这府里你可随意走动,最近先别出府,要是有急事,叫上我一起。”
郁君泽愣愣地看着祁觉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觉予轻笑,“不让你出府,并非想要关着你,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是郁渊渊再使Yin招,你招架不住。”
“乖一点,要做什么,也得等伤好了,好不好?”
“好……”郁君泽不由自主的应了他的话,然后一直愣住,直到祁觉予关门离开了,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刚刚,居然对祁觉予,有了一点点信赖。
他刚刚,居然在想,祁觉予的话是真的,是真的对他好。
多么荒唐、可笑的想法,郁君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就这么缺爱吗?连一个恶人营造出来的温柔幻境也能相信。
过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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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祁觉予再次从床上坐起,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墙壁,然后又躺下去闭上眼睛。不出一会儿,又在床上翻来覆去。
祁觉予烦躁的闭着眼睛,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一直乱糟糟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萦绕,闹得祁觉予有点发狂。
烦死了。
祁觉予不知道自己烦闷源于何处,细细回忆过一天之后,除了李太监来送茶的时候,郁渊渊的警告让他有点不耐烦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了。
郁渊渊的警告倒是没什么,那到底是为什么烦闷呢……
祁觉予想着,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名字——郁君泽。
郁君泽啊……祁觉予闭上眼睛,安静的环境更有助于回忆,祁觉予记得,他上辈子见过祁觉予四次。
第一次是郁君泽回京,他与郁渊渊一道见他,当时的郁君泽脸色还没现在受伤的时候好,惨白惨白的,身子骨又小,一看就是遭了不少罪。
后来摆宴,郁渊渊自然还是要使Yin招,比如往饭菜里下下毒之类的。这事儿传到祁觉予耳朵里,当时觉得郁君泽挺可怜的祁觉予,便叫人把给郁君泽的饭菜给了另一个人。那人后面口吐白沫,当场去世。
第二次是祁觉予瞧见郁渊渊某一不知死活的妃子往郁君泽怀里扑去,而郁渊渊此时碰巧路过,祁觉予连忙扯了个谎把郁渊渊骗走了。
第三次是在牢里,郁渊渊把郁君泽关了起来,每日每日的受刑,逼着郁君泽说出他根本不知道的“敌情”。祁觉予替他求情,却意外进入了皇上的黑名单。
第四次祁觉予不记得具体了,只记得一个画面,是郁君泽抬起头笑的样子,是那种真的笑,因为高兴而真心的笑容。
多么耀眼。多么惹人注目。多么令人喜欢。
喜欢……
喜欢郁君泽……
祁觉予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他对郁君泽,不是怜惜,不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而是……喜欢吗?
祁觉予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下子明朗起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自己会把他捡回来,为什么会逗他玩,为什么会护着他。
因为喜欢。
因为他,早在不经意间。
对郁君泽的。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