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泽愣了一愣,试图想从床上坐起来,可就凭他现在这个身子,怎么可能起得来?
郁君泽烦恼了。
“你是想起来吗?”祁觉予察觉到他的意图,询问道。
郁君泽抿了抿唇,声音还是有些哑:“劳烦了。”
“不碍事。”祁觉予俯身,一只手穿过郁君泽后背,另一只手小心的护住郁君泽受伤的胳膊,慢慢的将郁君泽扶起来坐起。
“多谢。”郁君泽淡淡的道了谢,并未再看过祁觉予一眼。
祁觉予觉得他的样子着实有趣,就逗着郁君泽玩,“你认得我?”
郁君泽没有看祁觉予:“恕在下眼拙,并不认得。”
“真不认得?你刚刚叫我名字了。”
郁君泽仍然不看祁觉予:“你听错了。”
“是吗?”祁觉予玩味的笑了笑,“那我来告诉你吧。”
郁君泽不看祁觉予三连:“我不想知道。”
祁觉予丝毫不理会郁君泽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我是祁觉予,祁王爷,皇上的兄弟,所以,你该叫我一声皇叔,世子殿下。”
郁君泽:……不叫。
祁觉予觉得郁君泽的反应实在是有趣,怎么一副我很绝望但是又要保持清冷的样子?
郁君泽也就绝望了那么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祁觉予,“你为什么认得我?我在庆峰多年,你如何认得我?”
祁觉予挑眉,轻笑一声,道:“你猜猜。”
郁君泽又开始不看他,“没兴趣。”
“小郁世子,你好冷淡啊。”祁觉予凑的近了些,郁君泽能感受到祁觉予温热的吐息,那种感觉令他微微不适。
祁觉予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聊下去,只是招呼了招财,让他好生照料。
“我下了早朝就回来,你别乱跑。”祁觉予往郁君泽头上揉了一把,果不其然招来一个怒视的眼神,祁觉予笑笑,没当回事。
郁君泽不是圣上的亲儿子,这事不少人知道,而立郁君泽为储君的原因,祁觉予却是真真忘了——总之不是因为皇帝喜欢郁君泽吧。要是真喜欢他,就不会把人丢在庆峰那个小地方这么多年了。
祁觉予深知朝堂之上那位好友的脾性,说是好友,其实也不见得,要是祁觉予某天心血来chao真要起兵谋反,那位可是一样的不会手下留情。
或许当年却有一段兄弟情谊在,不过为了做皇帝,那位连亲兄弟都灭了,何况一个拜把子兄弟?祁觉予有时候还挺厌恶他的,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破,还做着君臣之间的恭敬戏码。
“王爷,到了。”进宝的声音比招财低一些,人也比招财安静,只是祁觉予受不得别人不说话,这才让进宝管了内账,让招财服侍自己。
“这么快?”祁觉予刚刚光顾着想事情去了,连到了皇宫都未曾注意。
“祁王爷!”
祁觉予刚下马车,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祁觉予啧了一声,他最烦和那种不熟的人说话了。
“拜见祁王爷。”来人身着官服,看上去五六十岁,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谁了。
“嗯。”反正不记得就装高冷好了。
“您许久未上朝了,今日怎的来了?”这位大人语气和善,听上去竟是满满的关怀味道。要不是祁觉予知道自己身边没什么关心自己的人,差点就信了这位大人是在真的关心他。
“闲来无事罢了。”祁觉予率先走向大殿,“先走了,你自便。”
果然和不记得的人说话太费劲了!祁觉予觉得进宫真的是件烦心事,以后无事,绝对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