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冲击之下,许荣华毫无躲闪之力,整个人重重的平摔在地上,手里的拐杖扔出老远,后脑勺一疼,耳边顿时陷入一片轰鸣。
“大少爷!”许风身形快如闪电,惊叫间已经把趴在许荣华身上的祁赫远拽开了。
僵成木头的祁赫远被扯拽的一个趔趄,撞在墙上,过快的心跳让他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许荣华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这一摔,几乎把他的身体摔散架了,人竟然没有昏过去。
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焦急的声音从轰鸣中传来,许荣华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澄明了。
祁赫远回过神儿来,撒腿就跑,他腿软的像面条,跑起来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很滑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有多慌多害怕。
许风一看祁赫远要跑,把拐杖递给许荣华,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伸手间,只见祁赫远一脚踩在楼梯台阶上,身子一晃,整个人朝楼下滚去。
许风抓了个空,手掌抬在半空,低头疑惑的看着二层趴在地上的祁赫远。
祁赫远铁了心的往外跑,帅的七荤八素的,他连口气都没喘就坚强的爬起来了,可老天爷似乎也铁了心的跟他过不去,身子还没站稳,许风已经挡在他面前了。
没有任何预兆,祁赫远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那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他觉得自己不是挨了一脚,而是被火车头撞住了,身子横飞出一米来远,心口像炸开了一样,疼的他眼前发黑,一口气儿分好几下才喘上来。
祁赫远刚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许风又走过来了。
“对不起爷,咳咳咳,我是有急事得赶紧回去,不是故意撞那位爷的,您行行好,就当放了一条狗一样放了我吧!”他一说话,震的头疼,点头哈腰像个孙子一样,就差没哭着跪下了。
他不是不想见许荣华,他是太想见了,想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晚上能矫情的抹泪,想的恨不得跑到许公馆抱住许荣华狠狠亲上一口,想的甚至跟别人上床的时候都能喊许荣华的名字。
但他也只能想想,无论他想什么,关于许荣华的一切都变成了奢望。
他不能见许荣华,更不能让许荣华看到自己这股鬼样子,哪怕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有满脑子的话想说,可现在他祁赫远就是个人见人压的**,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么好的许荣华,他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放他走吧,别为难人。”许荣华拐杖撑地,目光垂落而下。
祁赫远看不到许荣华此时的表情,只是感觉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温润儒雅,像一缕阳光照进寒潭。
那句话对于祁赫远来说,无异于特赦令,却没有像阳光一样暖了他的心。
他是害怕见到许荣华,却又忍不住奢望许荣华能看他一眼,他想让祁赫远放他走,但听到那句语气平和的没有半分波澜的话,还不如让许荣华一枪打死他来的痛快。
“八嘎!抓住他!”衣衫不整的松本摇晃着身子走到栏杆旁。一声令下,二楼隔间门口守着的那个日本宪兵直接拿枪怼住祁赫远的脑门儿了。
卧槽了,把这货给忘了!祁赫远心跳又开始狂飙了,被扯拽着拖到楼上,大脑一片空白,连一贯的求饶装孙子也忘了,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会成全他那一丁点儿的不甘心呢?
许风抬头看了一眼许荣华,后者没说话,他随后跟着上楼了。
“你就是松本原二?”许荣华转身,缓缓问道。
喝醉酒的人一向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松本顶着一张猴屁股脸,醉醺醺的扬头看着许荣华,抬手指了他半天,才口齿不清的吐出几个字,“你……认识我?”
“看来是了。”许荣华的嘴角甚至还带着暖笑,手腕儿翻转,黑色的拐杖快成一道残影,生生划过松本原二的脖子。
鲜红的血在空中化成一个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僵了的祁赫远脸上,带着温度的ye体渗进嘴里,拼命的往嗓子里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松本原二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咣当一声,似乎砸在祁赫远身上,惊的他猛然一个哆嗦。
“八……”扯着祁赫远上来的日本兵,嘴里吐出来了一个字,就一命呜呼了,这回倒是没有溅祁赫远一身血。
许荣华从兜里掏出手帕,慢慢的把拐杖上的血擦掉,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祁赫远浑身僵的像个木头,连视线都固定了,固定在恰好看不清许荣华的方向。
可饶是看不清,许荣华的脚步依然像致命的毒药,每近一步,他的呼吸就紧一分,直到浑身肌rou都绷紧了,脑子里变成一片空白。
许荣华走到祁赫远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手帕,递给他,“擦擦吧。”
祁赫远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又突然觉得心酸至极,也不知道被一股什么力量支撑着,竟然痴心妄想的要抬手接住他递过来的手帕。
啪——清脆的声响在楼道里,祁赫远抬起的手扇到了自己脸上,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低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