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把纸扔进纸筒里，他还瞥见了里面有撕开的避孕套的包装袋。
“邵舟之。”男人说道自己的名字。
“算了，你都闯进来了。”男人伸手递了几张卫生纸给肖凛。
肖凛整个人都要死了，太久没有喝过这么多了。吐完了，胃里好受一点了。但整个人也开始晕头转向了。
男人追上肖凛的步子。
酒喝多了，车自然开不回去了。
“不过是个女人，你看起来也是精英，不愁娶不到的。”邵舟之默认了肖凛必然是个直男。
肖凛走出厕所间，他洗了洗手，又漱了口。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都红了，整个人醉醺醺的，早上打理了半天的头发都已经散了。
他听到后面男人拉起裤子拉链的声音。
保密，肖凛最擅长。他能保守很多秘密，连自己的爱都能保密。可自己那个十九岁的侄子都能堂堂正正地去喜欢一个人，自己为什么不行。
肖凛觉得腿软，真的喝太多了，他差点跌倒，是那个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扶住了他。
“女儿？”肖凛靠在车门上，整个人脑袋都是沉的。
“你”男人开口还没说我饿，肖凛接话：“我没看到。”说着，把玻璃杯放在洗手台上向外走。
他站在自己车旁边就愣住了。
那与自己一般高的男人，自然而然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你家住哪里，我送你，我打车再回来。”
“你好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递给了他一杯清水。
而邵舟之用余光瞥着副驾驶上那个衣装整齐，看起来过度一板一眼的男人，他说的一样，到底是什么一样。
“但你和男人”肖凛看着邵舟之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十岁的女儿，他应该很年轻的时候就有孩子了。
“喂，沈小姐。”对面是个女人。
‘哗’他摁下冲水键。
肖凛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伸手解开自己西装外套的扣子，自己摁着胃，希望快点吐完。
“你，喜欢的男的，和别人跑了？”邵舟之试探地问了句。
“性取向？”邵舟之问。
“我走了。”男孩拿起扔在一边的衣服落荒而逃。
肖凛冷哼一声，这种人是他平生最讨厌的，装成直男，骗女人生孩子。
男人看他一脸认真而又严肃的表情，仿佛真的相信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但怎么可能。
肖凛瞥了他一眼，发觉自己也不认识这么个作家，又觉得这人和自己也没什么瓜葛，他便掏钱付了账，要离店。
“明知道喝酒还开车吗？”说话的是邵舟之，他也出来了。
“邵先生新书怎么样了？”酒保问道。
“走吧。”男人声音里带着怒气。
邵舟之坐上主驾驶，却先接了个电话。
“还早。”邵舟之笑着道。
对方没说话，便是默认。
真的是喝多了，酒精的作用让他居然鼻头一酸。
肖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信任一个陌生人，他开口就说了自家地址，随即上了车。
站在冬天的冷风里，肖凛喝的太多，就算看起来还是那个每天能工作二十个的人，但他此刻连叫个代驾也想不起来。
肖凛虽然喝多了，但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还不近人情，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倒是也认识很多好看
肖凛接过纸，手里紧握着纸，胃里的酸液还在往外涌出。
“不好意思。”肖凛缓了一下说道，刚说完，又忍不住吐起来。
“没有。”肖凛看向车外，十点多城市，还是霓虹灯闪耀，路上行人川流不息，整个城市仿佛都不会沉睡。
“和你一样。”肖凛拿出手机看了看，是自己那个倒霉侄子给自己发消息，无非是些好话，让他替他保密。
“梨梨睡了吗？好。你回家就可以，今天的工钱，我转账给你。”对面好像是月嫂？还是保姆？
“四年级了。”邵舟之提起女儿，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我们”那被脱光了的男孩小声问道。
“肖凛。”肖凛摆摆手，示意对方松开自己。
“你心里怎么想我知道，但我看你，一个人喝这么多，失恋了吗？”邵舟之问道。
“邵先生，来了，喝什么？”酒保认得邵舟之。
“这冲突吗？”邵舟之说道。
“辛苦你了。”邵舟之挂了电话。
肖凛皱着眉接过那杯水说：“谢谢。”水是温的，他喝了一口。
“不了，冰水就好。”邵舟之笑着说道。
肖凛又坐回了吧台前，只是邵舟之跟着坐到他身边。
“没有，我们是朋友。那个男孩，才是对他最重要的，我只是个朋友。”肖凛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对一个陌生人承认自己对温子禾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