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是一个出状元才子的地方,文风盛行,不好武力。临川派的掌门程仕林建立门派以文立宗,一招飞笔走天法也算是名动江湖,江湖中人慕名其文武兼备,风雅之名,追随的门人弟子逐渐多起来。但不曾想,半月前,程氏一家竟惨遭灭门,弟子死的死逃的逃,一个门派就这样覆灭了。
玉溪尘一行人走在街上,街上卖字画笔墨的琳琅满目,酒楼客栈相对较少,但都布局井然有序,热闹非凡。清流兴奋地跑过来跑过去,在小摊小铺徘徊,一会儿摸这个一会儿摸那个,觉得新奇有趣极了。
知年跟在后面,没好气道:“要不是这次你硬缠着师父,要我们带你出来,否则可决不会带你这个贪玩鬼。”
清流无所谓地回头,嘿嘿一笑:“我从来都没有下山过,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还不玩个痛快啊。”说罢,他又停顿了一下,嘟嘴道:“哼,还不是师父偏心,凭什么每次都让你跟大师兄下山,都不带上我!”
知年冷哼一声:“在蜀山你闯的祸就够多了,还想下山再祸害别人?”
不过一会儿,他们已经到了市集中心,街道两旁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rou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玉溪尘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正玩的起兴的知年和清流,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好道:“你们不用跟着我,玩够了就回客栈吧,我先去程府探探情况。”
知年和清年愣住,激动地齐声喊:“师兄,可是……”
玉溪尘修长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疑惑:“不想玩,想跟我一起?”
知年和清流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语气激动得无与lun比:“不不不,我们想说,大师兄真是天底下的我们最最最好的大师兄啊。大师兄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我们就不信吃了十串糖葫芦还找不到线索!”说罢,他们仰着头,手上攥着拳头,脸上皆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
玉溪尘满头黑线,转身快步走开,消失在集市的人海里。
知年看向清流,叉腰叹气道:“就知道玩,真是个麻烦的小子,下次我叫师父坚决不会带你出来。”
清流买了两串糖葫芦,拿在手里,大口吃了一个,对知年做了个鬼脸:“哎哎,还在这跟我装什么,刚才是谁比我还激动来着。”说完,又咬了一口,把糖葫芦伸到知年嘴边,道:“算了,不跟你计较,糖葫芦,你要不要吃啊?”
知年装作冷哼一声,然后手快地把两串都抢过来了,大笑道:“两串我都要了,你自己再买去吧。”说罢,把两串糖葫芦并在一起狠狠地大咬一口,霎时就只剩下了一小半。
清流气得跺脚:“好啊,算你狠!”
临川,程府。
沉重的大门贴着满满的封条,四周无人,破败的枯叶铺了满地,到处一片荒凉的景象。玉溪尘持剑,飞身越过墙檐,到了府内。
死寂,府内给人的感觉是一片重压之下的死寂。尸体早就被处理了,但地上还是随处可见大片凝结的乌黑血迹。玉溪尘蹲**,拿手帕沾了一点,有些皱眉,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
突然,玉溪尘耳朵动了动,立即起身拔剑喝道:“谁!”
“哈哈哈,好巧啊。”一个莫约十七八岁的黑衣少年从里屋的大门出来,尴尬地笑了一声。
黑衣少年摘下斗篷,万千银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这人正是莫青阳。
玉溪尘警惕地把剑挡在前面,俊雅的脸上有些愠色:“你跟踪我?”
莫青阳帅气地挑眉,好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很闲吗,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闲。但我跟你又不熟,又不跟你做什么生意,我跟着你作甚。哎,最近这江湖传言四起,说什么我又到处杀人又入了什么教的,真是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
玉溪尘突然把拔剑厉声道:“是吗,那现在我要教教你什么是尊重和礼貌。”
莫青阳没想到他出剑这么快,一边躲一边急忙大声叫道:“喂喂喂,怎么刚见面就打架,一点都不友好,咱们不打了好不好?不是说蜀山的人最和善,最懂江湖道义的嘛。”
玉溪尘心道,自己是来办正事的,可不能因为他耽搁太久,于是收住了剑,长袖一挥,将剑收入了剑鞘。
莫青阳还以为真是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漂亮的眼珠来回一转,嘿嘿笑道:“我就说嘛,蜀山的人还是最讲道义的,不能无缘无故就打人吧,尤其是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