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色的天空下,数只大雁列成队飞向南边同样乌沉的天际,秋天的风总是有些寒意,坐在客栈内的几个衣衫单薄的人忍不住打几个寒颤。
“啊...嚏!”一身黄衫的少女捂住鼻子打了一个喷嚏,等她拿开手,姣好的面容微微泛红,水灵的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恼恨之意。“这什么鬼天气!闷死人了!”她一把把剑摔在桌上,懑懣一声。
“师妹,可是受凉了?”旁边一个十分清秀的少年关心道,说话间默默给她倒了一碗茶水,然后又道:“回头让上官叔叔给你开一副御寒的药。”
“师兄,这客栈实在无聊,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少女有些抱怨道。
“可是,师父说了让我们在客栈里等他,不要乱跑。”少年小声说道。
少女撅着嘴,有些不屑道:“老是师父师父的,你怎么这么听我爹的话!”随即眼珠一转,然后起身道:“哎呦,师兄,我肚子不舒服,我去去就来啊。”没等旁边的少年回话,就迅速地拿着剑跑出了店门。
“师妹!师妹!”少年急忙拿剑追了出去,可外面哪还有半点影子。这下完了,要是师父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少年心想。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一些摊贩和游客来来往往。远处的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也有卖茶水的,看相算命的。有些游人凭着远处拱桥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黄衫少女蹦蹦跳跳的穿过熙攘的人流,心想,这扬州也果然名不虚传,热闹非凡,不过比起我们姑苏还是差了一点。“救命!救命!”突然一个怯弱的女人声音迎面传来,她定睛一看,那女人穿得破破烂烂,身材十分娇小,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躲在了她身后,脏兮兮的脸上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女人柔弱道:“姑娘,救我!”
不多一会儿,一身黑袍的少年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看着一脸防备的黄衫少女,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邪笑,薄唇轻启:“喂,我劝你少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原来,此少年正是莫青阳。
黄衫少女心想,这小子可惜生的俊俏,但说话也忒傲慢无礼。随即她拔出剑,大声喊道:“你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乞丐女人作甚?”
“她可不是一个乞丐女人。”莫青阳说罢,飞身袭来,黄衫少女持剑横档,正要对那女人说:“你先走!”但她身后哪还有什么女人,已经空无一人。
“多事!”莫青阳冷下脸,飞身朝旁边的一条小巷追去。
“你给我站住!”黄衫少女气急败坏地朝着莫青阳地方向追过去,可莫青阳的踪影早就不见了,突然空中传来他的声音:“你叫什么?”
“苏凌。”黄衫少女也不懂自己,怎么就回答他了?
“等我杀了她,再来收拾你!”少年的声音好像透着一丝笑意。
“切,我奉陪到底,来福来客栈找我啊。”苏凌不屑地朝空中大声喊道。说罢,转身离开,也不再追过去。
“师妹!”苏凌刚回到客栈,就听见她师兄李云急切的声音。她坐在桌上,正要喝茶,李云一把抓住她的手,茶险些洒了她一身,李云心急道:“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我快担心死了,师父回客栈了,你知道吗?”
她不自在地挣开李云的手,有些心虚道:“没去哪啊,在外面逛了逛,看到一个疯子,我就赶紧回来了,爹在楼上吗?那我去见他。”
天色渐渐黑沉,秋风还是瑟瑟袭人,城郊的一处古庙,虽是荒凉破旧,残叶满地,但是里面却是刀光剑影,氛围肃杀紧张,千钧一发。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一个身穿红衣,极其美艳的女人尖声叫道,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挥舞着银鞭。她对面是一个银发飘飞的少年,少年提着锋利的刀,狠狠地向她身上砍去。
“噗!”女人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很明显,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
莫青阳笑道:“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的仇家太多了,我只不过是想赚点酒钱而已。我劝你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你还能死的痛快一点,这一路乔装打扮,东躲西藏,想必你肯定十分辛苦吧。”
“我说过,他们付你多少钱,我可以付你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女人半跪在地上,喘着气,极其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那可不行,做我们这行的得讲规矩。”莫青阳说罢,把刀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厉声道:“快说东西在哪儿,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
莫青阳心想,那个人让他抢回这女人偷的东西,却没说如何处置她,那就暂且答应她好了。他只好道:“可以,东西在哪?”
“就在……”女人突然媚笑着往他耳朵蹭去,一只手悄悄伸进衣袖……
“噗。”莫青阳眼睛一黑,满脸全是白色的粉末。又让她跑了!莫青阳气的一脚踢在地上,用手使劲的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