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锦衣太保突袭了李芙的住所。李芙一觉醒来就惊讶地发现,一伙男人冲进他的屋子,把他架出去丢在庭院、把他的侍卫击退,他们还翻箱倒柜得检查完扔出房子,紫金币和银绽落满了庭院。
张御史来了,姣好的面容冷峭严厉,当着众人的面宣布驱逐李芙出正愉园。混乱中李芙还挨了很多耳光、棍棒,他懵了。
张御史冷着脸呵斥:“狗改不了吃屎,你在神州也不干好事。跟邪教勾结、哄抬物价、买通地痞想谋害郑大人,还天天逛烟花柳巷得勾搭女人。数罪并罚,给我滚出神州。否则将你下狱。”
“冤枉啊,我没有!”李芙气愤地大叫。这小白脸又吃错了什么药,比礼王还会泼污水。他刚刚跟他的感情有了点进展,还想着要不要收心跟美少年过日子。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法跟右副都御史争辩:“小人这就离开神州。”
整个正愉园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张御史总算是看透渣男,变回了清明果决的监察了。李姓癞皮狗在神州神灵活现得蹦达了多日,可恶心坏了众人。
小镜王垂头丧气地带着赫尔纯等人离开了神州。他本不想在神州多待,但被人撵出神州。也太丧气了。
* * *
神州城是前朝国都。城墙高大魁伟,城外是一条滔滔黄河。南城门外不远处是黄河的一个急拐弯,宽阔河面挤过了狭窄河道,浪花飞腾。河道中有几块奇石,上有深厚的野兽脚印。传说中古代大象从窄滩经过,留下足印。人们称之为“象过滩。”
南城门处驻扎着很多郑家军和官府衙役,在一一检查进出城的行人。一是严防新圣教攻城,二是防止画影图形上的凶手逃跑。三是也防止人们蜂拥着出城逃命。使局势更差。
年轻学子张浩之穿着淡青色书生袍背着包裹挤在队伍里,焦急地等待出城。神州水患,邪教围城,富人商人和学子们都趁机逃出城。投亲靠友,或者像张浩之这样,提前去京城等待明春的科考。
张浩之是个长相普通,衣饰也普通的年轻人。丢进人群便看不见。唯一不普通之处是腰间也像其他爱潇洒的书生们佩带着一把装饰用的宝剑。刚在城门排一会队,便与几个同出城的学子们相识了。一问都是西泠书院的同窗。书生们一面等着出城,一面眺望着远处的激流险滩yin起了诗。他们各自yin了一首。腼腆的张浩之连称不会,推辞不过,便在众人的起哄中也作了首诗:“……劈开善城斧无痕,流出犁牛向丽奔。一线中分天作堑,两山夹斗石为门。”
“好诗。”学子们纷纷喝彩。引来了很多出城的人们好奇的目光。
城门口的人们都在排队等候检查。这会儿,城内又浩浩荡荡地走出一群人马。那伙人未排队直接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守城门的小官非但不撵,还笑脸相迎。人们心里都腹诽起来。
为首的人穿着灰绿色锦袍。身材中等。白脸儿黑眼笑嘻嘻的。就是眼神太灵活,看人时像带钩子,盯一眼就能剜透人心。他走过时瞧了眼学子们便收回眼光。他对美男子有极大兴趣,对普通人毫无兴趣。学子们外貌土气,气质自矜,带着一股子不通实务的书呆子气。他懒得再看第二眼。
学子们也回望着他。中年男人看似不起眼,走动时锦袍上反射出了凛凛珠光,像刺满了珍珠和银丝。极奢华。身旁还有一位衣冠更华贵,浑身清贵之气的秀美年轻人。两个人,一富贵、一清贵。一像土豪,一为贵公子,昂首挺胸带着大队属下随从。人们便好奇得琢磨起他们的来历。
出城的大城门已关,只开了扇小城门。内有两排铁栅围成的通道,只准一人走过。尽头是几个军士检查着路引、和询问签名留印。人们本来排好了队,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加塞,城门官还视而不见。学子们心头愤愤的,尤其是看到小官们向清贵年轻人行礼,不理旁边狐假虎威的富贵男时,都更恼火了。学子们终究还是读过圣贤书,都傲然不理会他。
二人正是小镜王李芙和礼王。小镜王刚出神州,就看到城门内有一群人马等着他。他转身就想跑,礼王就命人抓住了他。笑嘻嘻地问:“李先生,你怎么突然离开了神州?我们还没有告别呢。”
二十七皇子又追杀到这儿了。小天王用“你死定了”的欣喜眼神看着他。
礼王傲慢地撕破了脸皮:“李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是要你的一句话。你现在当着全城门的人,宣布你与京城张御史毫无关系清清白白。我就放你走,不说的话我就留下你。我要请李先生当我的属官。”
还能这么搞!镜王目瞪口呆。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属官、城门官和百姓们。他再看一眼小天王殿下,暗示这位小藩王解围。十岁的可爱小孩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还是个孩子呢。”
一堆混帐玩意啊。发毒誓这东西对镜王来是如饮凉水。他刚要对礼王跪下。
礼王忽然向人群里的一人招手:“赵大人,出来为我们做个见证。李大人说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