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的目光闪烁,想着能够补救的言语,但想要听见某个答案的念头制止了她的喉咙发声。
“这个问题就像是跳舞的我更厉害还是唱歌的你更强一样,没有可比性吧。”季嘉宁歪头答了一句,“我说张锐厉害,你会不高兴别人夸他。而且,你也很厉害。嗯……你们是强强搭配?”
黎夕抓住了关键词句,“等等,我会不高兴别人夸他的原因是?”她觉得季嘉宁那句的解释应该不是怕她认为自己被看低的原因。
季嘉宁虽然确定了黎夕和张锐是情人关系,但看黎夕重复了她的话,那份确定有了动摇,她试探给了一个回答,“就是那种想要大家都知道自己男朋友很好,但是又不想听人夸的复杂情绪?”
开口后就会消失不见的谜底——沉默,再次充满了整个房间。
黎夕欲言又止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和你说,我和张锐是情侣?”
“谣、谣言?而且,有人看到你们戴了情侣耳钉……”季嘉宁心里的那份确定动摇得更厉害了,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变轻。她看着黎夕笑着叹出一口气,抬手将左边的头发捋到耳后,简单的圆形耳钉露了出来。
“他是个给,但是不想让人知道,就抢了我右边的耳钉,说我反正也用不到成对的。”
黎夕的回答很有底气,季嘉宁想对方也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撒谎,在心里完成了还没有做完的默哀,然后为自己的误会道歉。
取向在这个年代早就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更何况学艺术的接受力本就比常人来的强,只是季嘉宁那张东方传统美人的脸,总会让人忘记这个事实。所以黎夕差点就要问出“真的不在意?”这样的话来。幸好,她半刹就转了过来,明白对方是为误会情侣一事道歉。于是,她摆摆手,表示无碍,“你现在回宿舍吗?”
“回。”季嘉宁看了一眼宿舍的四人小群,陈晨在里面告知她,夏若影晚上有空的消息。她收拾好东西,想要拿伞,黎夕却抢先一步,把她的伞拿在手里,“我也正好回去,能再让我拼一下伞吗?”
答案当然是没问题。
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走出琴房楼,发现雨势已经小的感受不到雨滴,但两人还是撑起伞才愿意走到楼外的道路上。已经把这个委托放在心上的季嘉宁,在路上询问了许多关于歌曲的问题,理念的形成和修饰,曲目的音符表达等,黎夕也将自己所知的内容一一表述,说道情感定位时,她笑着说以为自己写曲子时想的故事出现在现实里了。
“三角恋的现实化?”
“是纠缠的复杂情感。”黎夕又纠正了一次,季嘉宁是无法体会文字玄妙的典型,对方的纠正只让她觉得黎夕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莫名的坚持,“因为你一直看着张锐,阿海又一直看着你们,挺像我写词时构思的情景。我敢肯定阿海晚上就会和我说这件事。”
“???”
“阿海是乐队的键盘手。”黎夕立刻解答了季嘉宁的疑惑,“他们是一对。还有架子鼓的安如也是同哦。”
季嘉宁完全没有注意到键盘手的目光,因为她只是在和陈晨眼神交流,她哭笑不得地看向微笑的黎夕,“你们乐队就五个人,这就过半了。同类相吸吗?”
“虽然很凑巧,但也许真的是那样。”两人交谈间,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黎夕收伞后,再次对季嘉宁伸手,“我希望我给出的信任不会吓到你不愿意合作。”
“当然不会。虽然是你们的委托,但我现在的确很想参与这次演出。你们的歌很好。”季嘉宁礼貌性的和黎夕握了手,想要收回的时候,发现黎夕并没有松开,她有些无奈地注视对方的眼睛,以为对方是担心自己只是客气,就想要再说一次自己并不是客套。
但是,黎夕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而且,是全部。”黎夕说完就松开了季嘉宁的手,没等对方反应,向宿管借了钥匙后就乘着电梯先一步上楼了。
季嘉宁嚼着对方的话想了片刻,才拼好那些语句。
…….抢了右边的耳钉……说我用不到。
……不是过半……
是全部。
手机的振动让季嘉宁打了一个激灵,微信突然跳出了一个私聊窗,对方给她发了一个笑脸。
Voice:不小心拿走了你的伞,下次碰面还你。
电梯发出清脆的“叮”声,黎夕仔细整理折叠伞的折痕,让它们能够服帖地依着支撑柱。
一、二、三……
她数着自己叠好的层数,在灰白黑的楼层走廊里行走,不少房间的门都在她经过的时候开合,那门内的声音就强制性地灌入她的耳朵。
带有怒火的夜后、诉说反抗的费加罗、不屑爱情的卡门等等的曲目混杂交融,合出了奇妙的效果。黎夕所在的这层楼都是一个系的同学,没有人会因为吵闹而大打出手,她们甚至会在电梯对门的公共休息区对着楼上那层的流行音乐系喊单挑。
卡门的经典曲目《自由鸟》正被众多同系学员演唱,黎夕找到自己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