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爱豆不允许谈恋爱,我又出道得早,青春期还没有来得及躁动,就被经纪人给摁住了。以至于母胎solo至今,唯一的恋爱经历还是五年级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所以我这个人其实不怎么经撩,对家那句话弄得我好长时间睡不着。
不过托生物钟的福,我在最后还是得以安眠,早上五点钟起床时一点也不疲惫。反倒是对家,脸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在他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显得格外明显。
旅店的衣柜门上内置穿衣镜,打开后正好能挡住一个人。
平常我是不会用这个东西的,但奈何屋内还有一个人,当着对方的面脱衣服像是在耍流氓一样。
“小林。你,有没有花露水?”我开口。
对家还没有清醒,我猝然开口惊到了他。
“没,没啊?越乐哥,怎么了?”
我从穿衣镜后走了出来,背对着他,用手指点了点后腰上的一块:“就这,有个红点,像是被虫子什么的咬了。我刚才才从镜子里看到。”
林卉洋面色古怪,支支吾吾地说:“虫子......夏天山里就是虫子多,被叮到正常,正常,哈哈。”
说完这句话后,他脸上通红一片,我这才记起自己上衣还没穿。
为难对家了,十八岁的娇花朵,大清早上看到一个半裸男在他眼前晃悠,不好意思却又不敢说,憋得通红也是情理之中。
我只好赶紧套上T恤,还了对方眼前一片清明。
今天的任务很赶,我也顾不得什么花露水和蚊子包了,匆匆抓起手机就往化妆间赶。临走前还不忘催促一下另一个人:“赶紧的,迟到了可能会被骂。晚上早点休息,现在快点收拾。”
对家缩在被子里,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他脸上还是一片通红,呼吸听着也是比平常粗重。
“是不是着凉发烧了?”我开口询问。
“呼......越乐哥,求你快点走吧,不要管我了。我,我没事。一会儿就去,集合。”对家用枕头蒙住脸,虚弱地开口。
他这样坚持,我只好继续向门口迈步。只能在关门前安慰安慰他:“就算生病也没办法,该工作还是得工作,所有人都是这样。”
“......”
对家最后还是迟到了,被导演指着鼻子训。
我正在一边化妆,他们离得距离太远,我听不清内容。但是十几分钟后,对家是红着眼眶回来的,缩在墙角,偷偷的抹着眼泪。
导演不知道对家是林家的小少爷,说的话不怎么好听。平时在家娇生惯养,现在被个小导演骂,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就不知道呛回去,或者直接摆出自己的身份吗?我恨铁不成钢地想。
我不知道现在去安慰林卉洋会不会使他自尊心受挫。叹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
本以为对家这一天生病加心情不好,状态定然不如昨日。谁知他紧跟着镜头,一点错都没有出。
这令我不由得对他高看了几分。
晚上。
昨天换床位是临时起意,好多东西压根没有搬过来。林卉洋去那边收拾东西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忽然想到一楼有家小超市,便想着去问问有没有感冒药和退烧贴卖。
换好衣服走到楼下,却隐隐听到有说话声。
“我又不是演员,表现成这样已经是演技巅峰,你应该看到了。”
导演?
另一道声音充满了不耐烦:“我给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应付了事?”
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谁会用这样傲慢的语气说话。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卡在大脑的缝隙中。
我有意弄清他的身份,因此在楼梯拐弯处影藏了好久。
导演放缓了语气:“这样做至于吗?你哥要是知道了,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我。达到目的不止这种方法吧,你这样也太......”
那人截了话茬,不善地开口:“让你骂你就骂,找茬会不会?骂娘会不会?最好音量高点,务必让所有人都听到。”
“废物!不行就退钱,我找其他人。”
林卉洋?!
我没想到二人还有这层金钱交易关系,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林卉洋是让导演干什么?骂他?这人是不是有病?
旁边对家睡得正香,徒留我一个人苦苦思索。
第二天我是顶着俩个黑眼圈去上妆的,化妆师妹子一脸心疼地看着手上的白粉,怒斥我浪费化妆品的行为。
导演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疲惫,几次欲言又止。终于,他淡定地叫过林卉洋,开始表演语言艺术。
我忽然感到眼皮上摁着刷子的手力道重了几分,抬头一看,发现化妆师正一脸愤怒夹心疼地盯着导演和林卉洋的方向。
“导演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骂人呢。”
这话我不爱听了,她的意思就是该骂我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