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晴。
晴朗的天气,太阳高高地挂在天幕,上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孙覆洲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在门卫大叔视若无睹且并不打算留情的关门动作下,惊险地从只余一人宽度的门缝里冲进了市局。
没有刑事案件的日子里,刑警们就会被各种失踪、盗窃等等,说大不大但多如牛毛的小案堵个水泄不通。
“我要报案,让我先过去!”
孙覆洲把自行车找了个地方停好,正打算从正门路过时,一个妇女从身后挤开他,冲进了市局大楼。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孙覆洲特意绕了个安全通道,不跟群众抢那巴掌大点的路。
看到孙覆洲从不起眼的小门进来,李儒那双钛合金眼就跟镶了放大镜似的,一眼就瞅准了他:“孙副,又迟到了?”
孙覆洲本人是毫无什么自觉性的,但他对上班时间的把控程度却十分Jing准,扬了扬手机,上面的时间堪堪停在59分,然后没过两秒,59摇身一变跳到了00:“没迟到,刚刚好。”
李儒嘁了一声,说起了正事:“赵法医来送了一个尸检报告,让我提醒你。”
孙覆洲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
那天在沈垣真诚又炙热的目光下,孙覆洲很快就妥协了,答应给王琴琴做个尸检,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拜托给了队里的赵法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李儒看热闹第一人,直接跟了上来:“你让他给你做了谁的尸检?”
孙覆洲拆报告的动作一停:“有你什么事啊?”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差动手赶了,李儒瘪了瘪嘴巴,嘴角耷拉到了下巴:“不看就不看,小气吧啦。”
孙覆洲没理气呼呼离开的男人,自己坐在工位上,将尸检报告拆出来,死因简明扼要,颅内出血加上失血休克,抢救无效死亡,除此之外,王琴琴身上有多处人为导致的掐痕与吻痕,并在体内检测出了属于某品牌的润滑剂……死亡前不久才进行过性、行为。
他将这短短几行字反复看了几遍,实在有些无法相信,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子琼的号码。
没多久,电话接通:“喂......”
孙覆洲急冲冲地发问:“那个尸检报告你确定没问题?”
赵子琼被问懵了:“能有什么问题?”
孙覆洲在电话这头手舞足蹈:“那女孩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有.....性、行为?”
不是强迫,而像是自愿发生。
赵子琼一本正经地说:“孙副,请你相信我的专业素养,我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但是她也可能是被迫的,身上的痕迹不能全被概括成暧昧痕迹吧……”
“孙副,我觉得这种事,有经验的人来判断比较好。”
赵子琼的语气是正经的,说的内容是不正经的。
其实——孙覆洲不喜欢赵子琼有很大一点,就是他经验太丰富,这会显得自己很弱。
“……算了,这事儿先谢谢你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以后,孙覆洲将桌上的尸检报告收拾好,拍下来死因发给沈垣。做完这些,孙覆洲望着卡其色的档案袋发愣,他见过车祸的肇事司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车祸发生之前还接了一单生意,会经过那条路更是巧合,这个车祸完完全全就是意外。
唯一的问题就是王琴琴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直到一个警员在二楼楼梯口扯着嗓子喊他:“孙副!一楼有个案子,刘队让你去一趟。”
“来了。”
孙覆洲回过神,将尸检报告收进抽屉,循着声音赶到楼下。
接待处有个妇女正扯着刘承凛说什么,神色有些焦急,看打扮与长相约三四十岁,包是某个打牌的入门款,衣服就普通了,没化妆,脸色憔悴。
孙覆洲多打量了两眼这个可能就是报案人的妇女,走到刘承凛身后:“老刘,什么案子?”
刘承凛让他过来:“是这位周女士,报的失踪案,她女儿周五放学后失踪了,到现在没有回家,我已经了解了一些信息,可能牵扯了刑事案件,这案子你负责吧。”
孙覆洲指了指自己:“我?”
刘承凛点头,又说了一个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消息:“对,这两天我要去省里参与抓捕赵颂一案的后续行动,局里的事都会交给你来负责。”
孙覆洲扯了一个苦笑:“我这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刘承凛:“开心吗?”
孙覆洲别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工作交接后,刘承凛便离开了,临走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小赵法医条件好,多接触接触。
孙覆洲不想跟他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连推带赶地说:“去去去,你真是媒婆当上瘾了?”
失踪案的报案人,也就是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周莉,眼巴巴地看着被留下来的孙覆洲,真皮背包眼看着要被她一双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