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监控室外,刘承凛正打电话给交管局的人查道路的监控。
孙覆洲等人赶到时,他刚好挂掉电话。
刘承凛瞅着孙覆洲怀里那花枝招展的模型,神色怪异:“这什么啊?”
周围的吃瓜群众捂着嘴偷乐,还要强装淡定,憋的实在难受。
孙覆洲将模型往身后一藏:“没什么,你别问了,赶紧的,你这边怎么样了?”
刘承凛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不让他打听他也懒得打听,背过身,让出监控给他们看:“上了一辆没牌照的五菱宏光,正在给交管局的人调监控,看能不能查到开到哪了。”
孙覆洲犹豫着问:“万一查不到呢?”
“那我们之前调查的就都前功尽弃了。”
刘承凛没说虚的,如果沈垣真不见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到目前为止做的调查就都断了,只能交上去一个无足轻重的阿东,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地把刘华等人惊动了。
孙覆洲将手中的模型抓紧些,心中涌出一股担忧。
他应该是在担忧不能揪出藏在樰城的大毒贩。
交管局的人办事很利索,没等孙覆洲等人从医院回到市局,监控就完完整整地传过来了——也可能是因为视频短的缘故,查起来要不了多久。
刘承凛看完监控视频后,简单做了个总结:“他们中途换了三趟车,跟王龙海当时抛尸的路线差不多,绕了一大圈,随后在北聊区的监控盲区消失了。”
孙覆洲咬牙切齿地砸了一下座椅靠背:“我靠!”
警方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沈垣真没了踪迹。
从沈垣失踪后一整天,专案组的气压都格外的低。华哥他们最多还能留二十四个小时,而大黑已经辗转出省了,最后还是由吴长海出面,在他落脚的城市联络当地警局的人暗中盯着。
沈垣被暂时列为“白糖”贩毒案的头号嫌疑人,通缉令满天飞。
为了搜集罪证,还是孙覆洲亲自带人去沈垣家里“查抄”。
沈垣的家他是头一次来,不过地址他倒是熟悉,跟他家在一条路上。
和他那个小破出租屋不同的是,沈垣住的小区还挺高档,地理位置也算半个市中心,交通便利,学校很近,加上小区里布置的鸟语花香,景色宜人,价格也好看的不得了。
孙覆洲从物业那里拿到了钥匙,打开了沈垣家的大门。
他以为沈垣的家会和黑啤酒会所那样,装修得低调奢华有内涵,或者跟他人一样朴素北欧简约风,再不济也得样样俱全吧?
怎么都不该像他眼前这样空。
空得客厅只有一幅画,空得卧室只有一张床。
哦,不对,家里还有条狗。
孙覆洲看见这狗第一眼,就认出了是沈垣头像上的那只,威风凛凛的黑背,标准的警犬犬种。不过现在瘦的有点脱相。
沈垣这心大的,自己住院住得乐呵的,狗就关家里吃干粮,好在这狗也算聪明的,不到处乱拉。但是再聪明它也没法自己清便盆,屎臭味还是漫了一屋子。
孙覆洲是个爱狗人士,心疼地薅了一把狗头,让警员把狗先带出去。
狗单独住一空屋子,也不碍着警方搜查。
孙覆洲把搜狗屋的活儿推给手下,自己则溜达去了卧室。
沈垣的卧室是整个屋子所有房间里东西最多的,一张床,一个衣服架子,床头柜保不齐是买床的时候附加的,因为上面什么都没有。
孙覆洲先从衣架看起,沈垣的衣服很多,衣架是那种高低两层的,很长,全挂满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在这,码的很整齐,颜色大多都素得很,排头一件的是个白色工字背心,在一溜名牌设计里,朴素得有点可怜。
背心很旧了,还被扯得有点烂。孙覆洲眼熟得紧,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总算想起来了——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垣就是穿的这一件。
孙覆洲想起当时的沈垣清风明月的样子,心里满不是滋味。
怎么就作成今天这通缉令满天飞的样儿了?
放弃这堆衣服后,孙覆洲踱步绕到了床边。
被子铺得整整齐齐,散发着属于沈垣身上的那股冷冽的香。孙覆洲捻了捻被角,越发觉得这个香味好闻。
下次一定要问问是什么香水。
孙覆洲坐在床边,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空空如也,两层都是。
也是,按照他的装修风格来说,这床头柜应该都是多余的存在。
孙覆洲刚想合上抽屉,转而又想到什么似的,从床上蹲了下来,歪着头向抽屉里看去。
果然,黑洞洞的抽屉深处,正上方有一点白色十分突兀,应该是什么东西粘在了上面。这家伙,藏的还挺深。
床头柜怪沉的,孙覆洲试着挪了一下,纹丝不动,应该还连着床。
他向外面大喊了一声:“过来个人搭把手!”
没一会就进来了一个警员,两个人协力将床头柜的抽屉都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