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混乱的吵闹声来来回回响在耳边,像极了曾经的高中课间。
纪柔烦躁地蒙住耳朵,强迫自己和这片嘈杂声拉开距离的同时,她忍不住腹诽,明明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为什么每到做梦的时候,就是老能梦见高中嘈杂的课间。
还有完没完了!
纪柔按照惯例,在心里默念道:“一、二、三、醒!”
然后“腾”地一声站起来,由于她大幅度动作而倒下的椅子,发出后知后觉的一声响动。
周围数十道陌生而诧异的目光像凌厉的剑锋一样射过来。
纪柔懵了。
这些人……都他妈是谁?
前面有个正在勾眼线的女孩子,愤愤地合上自己的眼线笔,回头冲纪柔吼道:“喂纪柔!你做什么!吓得我眼线都画歪了。”
等等……这个女孩是谁?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纪柔更懵了,但出于礼貌,她还是不好意思地开始道歉:“呃,我做了个噩梦,不好意思哈。”
那女孩没好气儿地白了她一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那女孩周围凑着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瞬间就直起身子,凶狠地盯着纪柔。
那眼神活像是要把纪柔吞掉似的。
他带着痞气开口道:“下次再惹到我们琴琴,就不要怪你骆哥的拳头没长眼睛!”
说完,他拎起教室后头的垃圾桶对着纪柔的桌子哐哐哐就倒了下来。
纪柔差点被雷得原地去世,她这是遭遇了传说中的校园暴力了?
就在周围同学都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时,她清了清嗓子看向那对男女,声音格外响亮:“道歉是出于礼貌,但不是出于对智障的关怀,望你们知。”
“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那男生瞬间暴起,眼看着就要冲纪柔打过来。
纪柔冷冷看着那男生,轻蔑一笑:“我说你智障,你听不明白?”
“你,好样的!”那男生猛地一脚踢开纪柔的桌子,吓得纪柔前面的女孩弹簧似的弹开。
说着,那男生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脚腕,似乎是准备大干一架。
纪柔有些厌倦地皱了皱眉,她在警校上了四年学,别的不行,打架可没少学。
那男生个头直逼一米九,在纪柔面前投下一片Yin影。
他似乎是认定自己会赢,还格外“仁慈”地给纪柔机会:“纪柔,只要你现在立刻跪下来给我认错,我什么都不再追究了。”
先前眼线画歪了的琴琴假惺惺地冲上来,冲着纪柔挤眉弄眼:“哎呀,纪柔,你就和骆哥道个歉嘛。他的拳头不留情的,哎呀,别到时候又传成因为我,那我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男生宝贝似的把琴琴往身后一护:“琴琴,你就是太善良了。”
呕。纪柔默默翻了个白眼,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她收回说这个什么骆哥是智障的话,因为智障眼睛还清明,但他不仅傻还瞎。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纪柔揉了揉刚才因为睡觉有点落枕的脖子。
这时,不知从哪里蹿来一个圆圆的女生拉住纪柔,焦急道:“柔柔,你打不过他的。”
纪柔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听着称呼和别人都不一样,应该是好人吧?
于是她安抚了一句:“没事,没事,他输定了。”
圆圆的女生一愣,其他同学也因为纪柔这句话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尤其是哪个骆哥,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往外飚眼泪:“哎呦,笑死我了,纪柔是不是一觉把脑子睡傻了啊?”
更有一些同学在一旁窃窃私语:“纪柔疯了吗?”
“谁知道呢,可能爸妈刚离婚受刺激了吧。”
“那也不能这么异想天开吧,骆哥可是校霸啊,三中建校以来唯一一个统一整个高中部的校霸。”
“啧啧啧,你们猜纪柔这回会在医院躺多久?”
“还躺多久?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吧。”
纪柔晃了晃耳朵,把这些动摇军心的话从耳朵里筛出去,转头对着骆哥比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那骆哥自然不客气地就挥拳招呼上来。
纪柔双手背后,灵巧地避开他的右拳。
骆哥恼羞成怒起来,左右轮换着挥了十次,但没有一次挨着纪柔的头发丝。
只会用蛮力,没有技巧,差评!
纪柔默默摇了摇头,摆出警校搏击老师的姿态审视着他的动作。
然后就懒得和他再周旋,趁着他挥拳的时刻,捏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连着肘关节一起给他卸了。
豆大的汗珠从骆哥头上滑下来,他疼得嘴唇发白,但是眼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妈的。”他骂了一声,冲着纪柔就踢过来。
纪柔双手握住他的脚踝,把人猛地向前一拉,正正好将他的隐私部位卡在那张满是垃圾的桌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