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水像情人的眼泪,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把窗外街道的景致变得模糊不清。
终于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程默倚靠着玻璃窗,看着那上面正蜿蜒向下的雨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公交车开动了,窗外Yin沉沉的,雨水落下的声音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时断时续,提醒着人们春天来了。
可是程默却觉得自己的心永远停在了冬天。
和彭帅的关系结束一年多了,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的确,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日出日落中已经慢慢变成了道道的伤疤,却长在了程默的心上,变成了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折磨着他,让他无法从这伤痛中走出来。
也许,永远也走不出来了吧。
程默闭着眼睛,悲哀地想。
他和彭帅是真正的发小,两个孩子的父亲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住在一个院子里。彭帅比程默大两个月,从幼儿园起两个人就形影不离,一直形影不离地走过了小学和初中。
程默是个早产儿,从小就病弱,上小学的时候就像吃了秤砣,怎么着就是不长个儿,也不长rou。
彭帅却正好相反,调皮爱闹腾,成天上蹿下跳,只要是醒着,就没有一分钟能安静下来。直到上了初中,彭帅的颜值逐渐向他的名字靠拢,调皮捣蛋的小霸王渐渐长成了高大的小帅哥,青春期里那波涛汹涌的旺盛Jing力,带着少年气息的荷尔蒙,让他在篮球场上收获了无数崇拜的目光和赞扬。
这个时期的程默却一直处在一种无可言说的自卑里。身高变成了所有体育项目的硬伤,脸上的青春痘就像春天的韭菜,这茬没下去,那茬又冒出来。在所有男生都开始长胡子长腿毛的时候,他的下巴和小腿却依旧像小姑娘的一样光滑细腻。
程默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很外向,自卑的情绪让他更加不爱说话,没有人喜欢跟他玩儿,除了成绩,他什么也没有。
还好,彭帅没有嫌弃他,每个清晨和黄昏,一高一矮、勾肩搭背的两个身影都会出现在家和学校的小路上。彭帅帮他打过架,他帮彭帅写过作业,一人一个耳朵塞着耳机听随身听,一起偷偷抽爸爸的香烟……这个时候的他们,就像所有半大小男孩一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而程默也从来没有想到,未来,在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程默发现自己对彭帅的感觉变得不一样的时候,是在初三的暑假。
一个午觉醒来,程默呆呆地对着裆下睡裤上又黏又滑还带着点说不上气味的一大片shi漉漉的东西,心里一阵发慌。
刚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尿床了。但用手摸了摸,又明显不是。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大人们都上班不在家,程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还在发着呆,彭帅就推门进来了。
程默立刻尴尬地夹紧了腿,捞过被子,把下半身盖住。
“你在干吗?!”彭帅站在床边看着程默一脸的惊慌,只问了一句,没给程默回答的机会,就伸手掀了被子。
程默惊呼着用手捂住裆部,不让彭帅看。彭帅见程默如临大敌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跪|在|床|上扳住程默说:“不就是遗**了嘛!看把你吓的,你这是第一次吗?憋得久了就这样,释放一下就好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不要!你走开!”程默捂着裆就往床里面躲,彭帅不放过他,嘻嘻哈哈地从后面按住他,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程默在挣扎中感觉到了不可言说的部位在彭帅温暖的手掌中发生着变化,他那所谓的挣扎正在逐渐变成一种索求,他听见彭帅在他耳边嘻嘻哈哈地笑着,就像他们从小在一起玩耍时的恶作剧,那里的感觉越来越奇怪,浑身上下像着了火,刚才的义正辞严,这会却变成了喘息,除了释放什么都不想要。
就在一声变了调的轻哼中,程默终于感受到了那释放的愉悦,紧接着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高处坠落一样,瘫在了彭帅的怀里。
“你看你射了我一手!”彭帅笑着把手抽出来,半倚着床头看着程默的脸色因为刚才的愉悦变得粉白粉白的,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下床洗手去了。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又那么的不真实。程默在恍恍惚惚中感觉好像被彭帅亲了一下,可是等他平复了,把自己收拾好,走出卧室再看见彭帅还是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的时候,他又觉得刚才的那些只是个梦。
十五岁的暑假,那个中午发生的一切,从此变成了程默的魂牵梦萦,让他魂牵梦萦的还有……彭帅。
高中的时候,程默的个子蹿了起来,虽然还是比大长腿的彭帅矮了一些,单薄了一些,但已足够他从自卑里走出来,迎接着学习生涯中最为难熬的暴风骤雨。
他们所在的校园是全封闭式,他们俩不在一个班,也不住在一栋宿舍楼里,平常基本见不上面,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又碰上平房区拆迁,两家都住进了楼房,又隔得远,再也没有早上一睁眼就能互相见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