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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州史扮车夫打探病情,挚友惜挚友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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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清是想悄悄地混进王宫,暗里探查大王的病情。他不太明白谭厉清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在意谭厉清这样做是否恰当。为了讨谭厉清开心,谭兆就算杀人越货,打家劫舍,也要搜肠刮肚地想出办法来。

    只见谭兆低着头,眼珠转了几圈,似乎有了什么主意。他对谭厉清说道,“老爷信我,这就让我去安排一下。安排妥了,明天来回老爷。”

    谭厉清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他知道谭兆做事一向稳重,不会惹是生非的。因此没有细问,而是答应着随他去了。

    第二天晚上,谭兆果然兴冲冲地进来对谭厉清回话。他对谭厉清说道,“建达老爷家的车夫今天突然害肚子疼,明天晨会的时候没人给建达老爷赶车。大人屈尊,凑合着给他做一次车夫,悄悄跟着进了宫。这么着,肯定不会有人看出破绽。”

    谭厉清奇怪地问道,“这么巧?他家车夫今天肚子疼?”

    谭兆对谭厉清挤了挤眼,说道,“老爷一片忠心。上天感念老爷盛德,特意让他家车夫害病,帮着老爷。”随后,他又仔仔细细对着谭厉清嘱咐了一通到时候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怎样行事。

    谭厉清看他伶俐的样子,觉得自己喜欢他喜欢得紧。于是把谭兆抱起,又狠狠地疼爱了一回。

    当天夜里,谭厉清脱下自己的袍子,换了身下人的衣服,用那颜料在脸上画了紫红紫红一个大大的胎记,独自悄悄地翻墙来到建达家院子里查探。他步法轻便,行动又快,守家的护卫连他的影儿都没看见。

    谭厉清小心翼翼地避开人,往马厩方向去了。

    等到了马厩,谭厉清看见一个人趴在稻草堆上,身上盖满了茅草,小声哼唧着。谭厉清凑过去说道,“你是雨哥么?谭兆让我来的。”

    那位雨哥哼哼唧唧,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对他说道,“会赶车不会?”

    “会赶车。”谭厉清回答。

    雨哥说道,“你说你,浑身上下哪里生得都不错。可是偏偏脸上那么大一个胎记,猛一下看了,不唬人么。”

    谭厉清不作声。

    雨哥对他说道,“罢了罢了,你明天早上把头低一些,千万别让人看见你这脸。”

    谭厉清点点头。

    雨哥看他老实,忍不住话多起来。雨哥说道,“唉,要说俺府里也不是寻不出人替我赶车。放着自己家人不用,找了个外人过来,谁能放心?只是年下府里忙得乱哄哄,成天迎来送往,买这买那,阖府里谁不是脚打后脑勺,哪有谁有空闲。我偏偏这个时候害病,走霉运,犯背字。还能怎么招?明天你好好替我一趟,完事了我拿礼谢你。你要是不小心,惹出什么事来,我也不给你遮掩,要打要杀,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你记住了?”

    谭厉清点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雨哥接着对他说道,“明天你四点钟起来,早早地把马喂好,车套上。五点半老爷出门,你预先把车停到后门。出了后面那条巷子,拐到前街,直走就完了。走到王宫门口,侍卫自然让你进去。这车他们都认识的。”

    谭厉清答应着,一一记下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谭厉清按照雨哥所说,早早把车备好。他们一路上顺顺利利进了宫,并没有任何差池。建达和跟随建达出门的小厮建土都没有说什么。

    建达哪知道车夫是谁?只要按时到了大殿,顺利去了晨会,他哪管这许多?建土早就和雨哥通过气,因此他也全当不知道。

    就这样,建达去开会,建土也随着他走了,只留下谭厉清自己。

    这王宫里,谭厉清非常熟悉。他也不多耽误时间,轻手轻脚地直奔着齐且末起居的长宁殿去。

    等他到了长宁殿门口,只见大门虚掩,四处萧条,从前人来人往的样子连个影都见不到。谭厉清推开门,一条腿往门槛里迈。没想到那门槛里仿佛有结界一样,把他迈进去的脚弹又了回来。谭厉清没预料到有这样的事,一时间没站稳,晃了几下才站住,险些摔倒。

    这时候,米娜从门里走出来,对谭厉清说道,“州史来了。”那个语气,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的一样。

    谭厉清略略对她行了礼,非常敷衍。

    谭厉清瞧不上女人。在他看来,妇人于这世界上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男人生孩子。类似工具一样的东西,算不上人。所以他平常见了女人,恨不得眼睛长到天上,用鼻孔哼气。

    那为什么他今天还肯敷衍米娜两下子呢?

    很简单,米娜是河西王。不给女人面子,河西王的面子要给。不过,谭厉清终究不肯真心尊敬一个女人,因此没有认真给米娜行礼。

    他这点小心思,米娜当然知道。然而米娜仍然热络地对谭厉清说,“州史快请进。”

    谭厉清不和她客气。自己仰着头,背着手,大步走了进去。

    如果谭厉清稍微动动脑子的话,他就会发现,米娜的行为透着十二分古怪。谭厉清脸上画着胎记,身上穿着下人衣服,没有仆从,没有传召,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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