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现在思蒲的脑海里，她仿佛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昨天在东院外面看见了一具......尸体......”思蒲突然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时被捂住的，还有她没来得及发出的“啊”的一声尖叫。
少羽和小泗默然。
思蒲手捂住嘴，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她的眼神从惊恐变为呆滞，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具躯壳里了。
少羽和小泗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吭地陪她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思蒲突然说了一句，“为什么啊？”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少羽和小泗一个她想不通的问题。
小泗和少羽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是懵的。他们既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更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
“呃......”小泗试探着说道，“什么为什么啊......”
思蒲没有理他。
“也没有为什么啊。误伤，是意外。”少羽说道。
“昨天是谁在东院打架？”思蒲问道。
“昨天......来了几个赵国人.......”小泗说道。
“赵国人？”思蒲听到“赵国人”几个字，神情立刻变了。她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神情木木的，然而眼睛里又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仇恨的火焰。她问小泗道，“是赵国人杀了她？”
“算.......算是吧。”小泗犹犹豫豫地回答。
“算是？”
“就是。”少羽从碟子里抓出一块肉，塞进嘴里，十分用力地嚼着。他神色抑郁，好像有什么非常不痛快的事。“就是赵国人杀的。”他说。
“赵国人，果然像阿妈说的，都是坏瓜。”思蒲双手环抱在胸前，愤怒地说道。
思蒲这么一通吵闹，把睡着的思苓给吵醒了。她先是来来回回翻了几个身。后来她干脆一脚蹬开被子，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阿姐。”她叫着思蒲，好像有些不开心她把自己吵醒。
思蒲正处于愤怒中，没有理她。
“阿姐？”思苓发现思蒲好像哪里不对劲。她想去到思蒲跟前，但是她犹豫了。这个床的高度对她来说太高。让她跳下去，她有些不太敢。
“阿姐！”思苓看看思蒲，又看看地板，想向思蒲求助，让她扶自己一下，或者干脆，把她抱下来。
思蒲没有理她。
思苓不高兴了。她板着脸，盯着思蒲，和她对峙着。
对峙了一会儿，思蒲还是不理她。思苓没办法，只能“咚”地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啪嗒啪嗒几步走到思蒲她们坐着的桌子跟前。思蒲和少羽中间空了一个凳子。思苓毫不客气地跳坐上去。
“阿姐你怎么了？”思苓问道。
“我......没事。”思蒲僵硬地说。
“你脸色不太好。”思苓说道。
思蒲一只手轻轻抚着思苓的头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苦。她嘴唇微微颤抖着，用一种克制的语调对思苓说，“阿妈死了。”
思苓瞪着眼睛看着思蒲。
她没有哭闹。
一旁的少羽和小泗非常惊讶。毕竟，今天早上，思苓还是一个为了找不到阿姐就冲着他俩哭天抢地的小丫头。如今没有了阿妈，她居然这样冷静。
说实话，少羽和小泗不只意外，还有些担心。
“她确实已经离开了。我们昨天去东院，看见的那具尸体，就是阿妈。”思蒲低垂着眼睛，不再看思苓。说出这句话本身，已经够让她痛苦的了。她无法再承受来自思苓的痛苦。她不想看她。
少羽和小泗两个人保持着沉默。
“哦，这样。”思苓说。她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悲伤或者难过的情绪。
小泗觉得这很不正常。
他对思苓说，“我知道你难过，没关系的。”
思苓居然对他笑了，而且还用轻快的语气对他说道，“我还有阿姐。我没事。”说完，她一脸灿烂地看向思蒲。
思蒲也想对她报以同样灿烂的笑容，但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她努力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对思苓说道，“对啊，我还有你。”
思苓把身体靠向思蒲，抬头看着她，热切地对她说道，“阿姐，我们走吧？回家。”
少羽把乘肉的碟子往思苓跟前推了推，对她俩说道，“我们几个，谁都走不了。你们也别急着出去。来，吃点肉。”
“是这样的。”思蒲叹了口气，对思苓说道，“外面有人守着，我们出不去。”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思苓问道。
“因为赵国人说，把我们关押起来，有别的用途。”小泗说道。
少羽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说太多了。
小泗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意思是，和你相好的子修杀了她们阿妈，你还有脸说。
少羽立刻气势弱了下去，双手托腮支在桌上，忧郁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