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妈。”无方回答道
“阿妈。”无方轻轻地说。在这个静悄悄的氛围里,无方不自觉地连说话声音都轻了许多。
无方怕她真恼了,马上收敛起嬉笑的样子。她推开大贝二贝家的大门,一手拉着见花,一手拉着舒烟,走进去了。
舒烟对无方私语道,“我们这是做什么?”
“对。”舒烟回答。
三金看了看见花,又看了看齐穆,说,“行,我带你们去。”说着,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菜渣渣。“我一会儿回来。”他对齐穆说道。
她们此时已经走过了禾松家和禾海家。无方指指前面的小院子,对舒烟说,“喏你看,到了。”
“说去骑木马。”
“去吧。”三金目送她们走进院子大门,往回家去了。
三金说道,“我在晒干菜。”
“什么姑娘家?那是什么?”无方不明白舒烟在说什么。“姑娘家”这种表达,她从没有听过。
无方说,“见花有话对齐穆说,我们帮帮她,把三金阿舅支开一会。”
无方和禾株则是很平常的样子。无方把烟卷递还给禾株。禾株修长的手指夹起它,深深地嘬了一口。她吐出一团烟雾,对无方和舒烟说,“她们后山骑马去了。你去后山找找吧。”
无方对见花挤眼笑了笑,拉起舒烟,跟着三金出门右转,一溜烟走了。
无方问三金道,“阿舅,大贝二贝哪里去了?”
“来啦。”禾株抬起头对她们打了个招呼。
“去那里做什么?”
禾株用一种早已掌握一切的口吻问道,“赵国来的孩子?”
烦恼呢。”
“不痛。阿妈说我是天生的。没人教就会。”无方把手一收,火焰随之消失了。
无方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到舒烟跟前说,“是这样吗?”她话音刚落,一簇小小的火焰从她的手指尖冒出来,跳动暖橙色的光晕。
等两个人出了院子,舒烟对无方说,“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把烟点着的?”
禾株家的院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无方和舒烟蹑手蹑脚地走进堂屋。火塘没有点火,冷冷清清的。禾株坐在地板上摆弄着手里几个木头块。
“好啦,多谢阿舅。”无方拉着舒烟蹦蹦跳跳地朝院子里走进去。
舒烟看见无方徒手点火这一幕满脸震惊。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舒烟大概看明白了见花对齐穆的意思。舒烟咯咯笑了,说道,“你一个姑娘家,操心这些事?”
三金阿舅和齐穆正在院子里晒干菜。
“什么名?什么传?”无方问道。
舒烟赞叹道,“果然是夏国,名不虚传。”
“她们......”禾株的目光在舒烟身上停顿了一下。无方赶紧介绍说,“这是舒烟。”
三金哼着曲儿出门了。
三金是一个黑瘦的老头儿,身材高挑,骨骼匀称,棱角分明的脸上堆满了岁月的痕迹,可以辨认出年轻时候俊美的样子。他一向话不多,看到无方她们只是说了句,“来啦”之后再也没有下文。齐穆也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他看都没看她们几个一眼,专注地把切好的豆角丝平铺到地面晾干。
“大贝二贝在不在?”无方问。
齐穆和见花两个人单独在院子里。
无方快活地对三金说,“阿舅,我来看你啦。这是舒烟。”然后她又对舒烟说,“这是三金阿舅。”
三金像公鸭一样慢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背着手。
“好的,舅父。”齐穆回答说。
三金早就听到她们几个在门口叽叽喳喳。见花看到齐穆也在院子里,知道刚才几个人说的话肯定被他听到了,觉得有些尴尬。
“都说夏国法术天下第一。果然是这样。”舒烟说。
无方不以为然,说道,“这算什么法术,小玩意还差不多。你没见我阿妈,那才叫厉害......”无方眉飞色舞,打算把自己阿妈的光荣事迹对舒烟大讲特讲。然而这个时候,见花喊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阿方。”她喊着,边喊
“天呐。”舒烟惊呼出声,“怎么做到的?你的手不痛吗?”
三金比她们领先,早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他回头看看她们说道,“到了。”
三金慢悠悠地说道,“大概去你禾株阿妈那里了。”
无方说,“你带我们过去就好,很快的。我们过去你再回来。”说着,无方对见花一个劲地使眼色。见花明白无方的意思,偷偷地瞄齐穆。然而,齐穆依然在一本正经地晒菜。
无方说道,“阿舅,你带我们找她去吧?”
禾株从怀里摸出一个烟卷,递给无方让她点烟。无方知其意,用手在烟卷头上拧了两下,只听“唰”地一声,烟卷头上燃起了一簇小火苗。这火苗起先气焰嚣张,随后越缩越小,渐渐萎成烟卷头上的一个小红点。丝丝缕缕的青烟缓缓从这个小红点里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