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女魔法师的指尖光球走在幽暗空旷的走廊中。
先生。
陈希拉着凯尔斯的手,不顾对方的不乐意,强行将其护在身后。脑海中不断回忆第一次到达恰赫季斯的场景,先生,如同人偶般木讷的女仆对他做了一个请往回走的动作。
“您清楚前方是什么吗?”
陈希幽幽地问。
“不清楚。”克斯特女魔法大师压低声音,遗憾摇头,“虽然我这些年来一直按照索瑟瑞思会长的嘱托,为巴托里夫人提供一定的便利,但是也只是局限于一些公事。伊丽莎白……”她很委婉道,“不太喜欢外人在她身边。”
这是必然的。
陈希对此并不惊讶,心中有数:“对不起,克斯特大师,能遮掩一下我们的气息吗?我怀疑前面……”
一个人站立在走廊Yin影中。
不动不语,在满月清辉的照耀下,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敌不动,我方自然也不敢随意乱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陈希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直紧抓的男主,安抚示意对方不要乱动,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试探对方。
依然没有反应。
“是活傀。”
女魔法师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保持活人生前姿态,炼制成傀儡,这是来自深渊的邪术。”
魔杖轻轻一挥,站立着人形立刻丧失了支撑,如一团棉絮般瘫倒在地。
大着胆子走向前去,陈希定睛一看,果然是之前在走廊上见过的那一位女仆。
瞳孔扩大,面无血色,肌肤冰凉。
就像一副木偶般,没有表情,没有神态,
活傀。
“她果然堕落了。”克斯特上前一步,侧身弯腰阖上对方的眼睑,“伊丽莎白……唉,伊丽莎白。”
“巴托里夫人,”陈希不置可否,只是掀起“活傀”的袖口,仔细观察对方胳膊上的痕迹,“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同与面部皮肤勉强称得上活人形态的死白色,袖口下的肌肤则是惨不忍睹。且不提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刺痕,烧伤,冻伤,道具虐待……甚至,陈希翻开傀儡身上高高的衣领,锁骨上方的一块皮肤似乎像是被硬生生扯下,露出肩部受损伤的韧带与肌rou。
没有血ye,没有反射,但是有牙印。
牙印。
虽不清楚活傀的制作原理,但从剩余皮肤上陈希看出了生理反应,毫无疑问,皮肤是在对方还活着的时候被咬下的。
真是暴虐。陈希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冷冷想。
“她……”克斯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出印象最深的一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就是情绪不太稳定。”
“美丽?”
陈希反问,脑海中瞬间回忆起巴托里夫人美艳的宛如人偶娃娃的Jing致容颜,没有生气,没有活力,血红色的长裙,孔雀石绿的眼珠,虽然诡异,
但的确是美。
美到压根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将“活傀”的胳膊放下,陈希起身,差点撞到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守卫的凯尔斯,“边走边谈吧。克斯特大师。”
“我听闻巴托里夫人曾经蝉联了三届爱与美的桂冠?”
“是。”克斯特尽力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陈希,“虽然只是一个地方不值一提的小奖项,但是夫人却依然很挂念这件事情。她平日里不常出门,但是那天要不是有暴民在宅邸前示威,她的确准备去参加的。”
“暴民?他们示威了多久?”
“没有多久,一个上午而已。”
陈希理解地点了点头:“一个上午而已。那么只要加紧时间,准备妥当,巴托里夫人还是可以从恰赫季斯赶到瓦lun伍德,然后因为一些我们不太清楚的原因,或者干脆就如您所言,仅是情绪不稳定,开始杀人。”
“可能吧。”克斯特轻轻叹息,“伊丽莎白是有些过分执着于容貌了。我曾经劝过她,斯人已逝,强行挽留自己的青春根本毫无意义,只是她不愿意听。”
“有这样的法术吗?或者说是邪术?”陈希拉着一路上只聆听不说话的凯尔斯停在走廊尽头,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用少女当做祭品来永葆青春?”
血腥味。
和凯尔斯对视一眼,用手抓住空气中随着人前进而浮动不定的光球,“小心……”一步一步走下地下室台阶,并扭头警示身后人,
“克斯特大师。”
“没有事。”克斯特女魔法大师道,“理论上……对不起,我对深渊魔法并非特别了解。但大概是可以做到吧。”
“可以做到吗?”
“应该可以,传闻中,只要将符合要求的生灵奉献给恶魔,那么恶魔就会赐予你所有想要的一切。”克斯特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克莱蒂亚……伊丽莎白嫁到了萨瓦郡三十年,自从有了这个爱与美的评选后每年都是她夺冠,除了可怜的克莱蒂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