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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因为亲吻而上扬的下颌角,是锋利的,原来那条骨线,线条从耳侧至下巴,完美如澄镜。只她以往,从看不见这幅光景。
那时,他闭着眼,睫毛纤长犹如黑羽,鼻梁上的金属架却亮得刺目,那男人含着女人的下唇,是温柔而和缓的,慢到时岁停滞。
很久没仔细端量他的容颜了,她想,还是惊鸿一瞥如少年。
只是,她一点也没心思再继续看着。
看着,他和别人。
温醉清拉着她到了客厅,手指的温度,比冬至还冷。她没有挣脱,任由着他。
她发现,对他,真的很难要像个泼妇般,闹着,吵着,得个说辞。
他平缓着声让李婆出去,又松开她站在沙发前,自己走着十几步靠在窗前,掏出根烟来,脸伸出窗外的抽着,只沉默着。
她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久。
终是按捺不住,她稳住自己颤抖的声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温醉清。”
他又抽了口烟,可是没回头,烟雾从黑发里穿过。
她的胸口像是心绞般,她开始大口的,急促的喘息,她忍住那句张着嘴也问不出口的话,只梗着声音,说了两个字。
“说话。”
那个人,沉默着,只吸着烟,只那根烟条被他大吸了一口,火丝直烧到了那条烟尾前的金线。
何云不由自主的,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唇上,因为干涸,而斑驳的纹路和死皮。她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只她自己能听到。
她开始近乎病态的擦着自己的**,像是擦拭污垢般,直至那些白皮脱离唇部,露出一条一条的血痕,她尝到血腥的那刻。
她缓缓的,放下手。
“我们结束了,温醉清。”她说。
真的还是假的,无所谓了,她想。只要心稍微好过些,这些话,不甘心也说罢。
他不愿解释,是难堪还是包容她,样样根因她都不愿猜想了,她现在,只应去床上好好睡一觉,闭上眼让自己发散,这个残忍的事实。
醒来后再想后续的结束分离。
是的。
她吸着鼻子,垂着眼,转身走着,步子缓缓的。
只身后的脚步声慢慢变大,像是跑着,追着她的背影。
那人一把拉住她的右手,五指用力到她的骨头生疼,这种不适,让她呼出一口长气来,缓缓的转身,看着他,扔下眼镜后,那双如黑洞般的眸子,那双连光都逃不出的眼。
他说,我没说结束之前,谁都别想走。
伴着一声嗤笑,她听见了。
他用着手指擦去她唇上的血迹,她看不懂他的神色,只瞧着他伸到她耳边,呼着他温热的气息。
“云云,想走可以。”他的手指,一面揉捏着她的耳垂,声音带着咬牙切齿般的苦笑。
一口气呼来,他说,“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何云眼底一片苍默,她推开了他隔近了的身子,扯出一个笑容,她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真假啊。”
她收了笑容,顿了一声。
“又,虚伪。”
他并没有恼羞成怒,眼里只如残月般的荒凉,他一直看着她,放在她耳边的手指颓然的放下。
她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她又看着他的左手,伸到裤兜里,在她的皱眉中,拿出一把绿色的小军刀来,像是随身携带般,熟悉的轻轻的弹开,在她睁大的眼中,锋利的刀刃,偏斜着,轻轻的放在他的右手手腕处,血管最清晰的地方。
她伸手阻拦不住他,他已经重重的划上,深深的一刀。
刀上的血,顺着刀尖滴到白色的瓷砖,开出一朵一朵的红花,他白玉瓷色的手腕处,有个像是绿豆夹子般的割口,里面盛满了鲜血,一缕一缕的冒出,流向白rou,流向地面。
他高抬着手,丝毫不管血流得有多急,甚至滴到她蹦跳着,想拉下他右手的脸上,他苍白着唇,梗着声,像是祈求般。
“云云,我们都忘掉刚刚那件事好不好。你说忘掉,我就放下。”
“你疯了吗?!快放下!你看不到血在流吗?!你不怕死吗?!”
她吼出平生最大的声音,为的是这个,她看不明白的男人。她跳着想拉下他的手,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矮,只能看着他的血,没止境的顺着手臂流进他的衣袖。
滴到她的脸上。
温热的,他的血。
“云云。”如他名字般的声音,徐徐的,坚定的。“我们都忘掉。”
“我忘!我忘!我忘掉还不行吗?!”何云哭着,吼着。无力的跳着,又不敢用力的,怕伤着孩子,眼泪全流进喘息的嘴里。
他终于肯放下了。惨白着脸,脚步有些不稳的。抱住何云哭到抽搐的身子,摸着她的头发。
他说,云云,我们不能散。
那个时候,何云抱住他,嚎啕大哭的,一直骂他。“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