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暑假,钟北樾的课桌又脏又乱,每次方禾希的书过了界,总是能蹭到他桌上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以致于她的新课本刚发下来没多久就被弄脏了,向来就有洁癖的方禾希对此忍受不了。
第三节物理课下课后,她将钟北樾的书挪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用自己的水杯给纸巾shi了点水,弯着腰着手就帮钟北樾擦桌子。
擦了第一遍,手上的纸巾又黑又脏,外头的光线照射/进来,桌面上泛着一片亮丽的光,好不容易才干净那么一点。
方禾希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脏纸巾,眼神划过一丝的嫌弃,便想上讲台看看有没有用剩的抹布。
她站直腰,正打算把手上的脏纸巾扔掉,却听到一道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专心做事情的方禾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突然被这道从身后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视线倏地对上了一个宽大厚实的胸膛,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厚的雄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清香。男生高大挺拔的身材带着几分压迫感似得将她的身体笼罩着。她的眼皮子冷不丁地重重跳了一下,整个人被这逼仄的空间逼得喘不过气,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但身体已经不可避免地碰到桌子边缘。
无路可退的方禾希刹不住自己退后的速度,身体的重心往后一倒,她忍不住地咬了咬牙。
她大概预见自己要在这张又脏又多尘的座子上做拱桥了。
——真他妈难受啊。
男生见方齐禾往后倒下,他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环着她纤细的腰,手微微施了点力,让她的重心朝他这边稳回来。
结果,用力过猛。
“咚。”的一声,方齐禾的头重重地撞到了男生的胸膛上。
又硬又厚实。
她在他怀里吃痛地用手捂着头,低yin了一声,“嘶——”
男生见方禾希直咬嘴唇像是在隐忍些什么,他松开了搂着方禾希腰部的手,眼神带着认真,低沉地问,“你,有没有事?”
“没事。”方禾希腰间的那股来自掌心热流顿时散去,她的脸色不太自然,朝着男生摇了摇头。
两人忽然不说话,空气一度凝住。
方禾希慢慢抬眸,目光在男生的脸上停住。
男生长得很英俊帅气,五官棱角分明,脸部的线条很流畅。他的额骨下有两道浓密又长的剑眉,眉梢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桀骜与不羁,剑眉下是一双平静而又深邃的眸子如同一副淡逸的水墨画,高挺的鼻梁旁处映着几分Yin影,薄唇半抿着,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方禾希?”男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方禾希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而就在方禾希打量他的同时,男生低着头也在打量着方禾希。
方禾希的身材很高挑,她的头到他的胸膛处,估摸着身高有一米七。她留着一头干练的中分短发,红白色的校服衬得她的皮肤很白皙。
她的样貌很出众,五官相当的立体,脸颊带着几分红润显得很有光泽。她的样貌处处都好,但唯一的不足就是看人的眼光极为冰冷,像千里冰封的雪山,如果旁人第一次与她的眼睛对上,就会不敢再继续对视第二遍,给人一种不太好相处的感觉。
“你是钟北樾。”方禾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用他的名字来回答了他,语气极淡。
钟北樾收回打量的目光,他瞥了眼方禾希手中的纸巾,嘴角不由地勾了勾,十分玩味地说,“原来你刚才是在帮我擦桌子啊。”
方禾希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说,“这尘在桌上积了这么久,再继续给它存在这世界上多那么一秒,都将会对我的视觉造成严重的冲击,以及灵魂的撞击。”
说完,她把手上的纸巾塞到钟北樾的手上,指尖触碰到他厚实的掌心,“你自己擦,我去洗手。”
一阵酥麻从他掌心传过,他低头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戏谑地笑了笑,“这么较真的吗?”
方禾希不回答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课室。
钟北樾倒是不在乎方禾希对他的态度,他放下书包,把手中的脏纸巾揉到干净的那边,向江赫南的头上一砸,沉声地说,“喂,江赫南,老子回来了,还不出来恭候着,在那里睡睡睡,真想成猪不成?”
江赫南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被砸得吃痛地鬼叫起来,他刚想起身骂人,但等他看清楚扔他的人是谁之后,把想要骂人的话默默地又吞下去了。
“哎,我说钟北樾,你能不能对老子温柔点?”江赫南不悦地抱怨着,顺手把手上的纸扔到自己同桌的垃圾袋里。
他的同桌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我有说给你扔了吗?”
江赫南从高一就知道他的同桌杨晓东的尿性,在级里出了名的小气又抠门,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编排座位,居然把这朵奇葩分到和他一起坐。幸好他为人大方,不会和别人计较这么多,要是换作其他人肯定要吐槽几